【宰辅佐国 历史名相】進退以道──牛僧孺

杨纪代 整理


【正见网2010年10月03日】

牛僧孺,字思黯,隋朝仆射奇章公弘的后人。祖名绍。父名幼简,官位都卑小。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僧孺以進士擢第。元和三年(808年)荣登贤良方正制科,释褐(旧制,新進士必在太学行释褐礼。脱去布衣而换官服,因此用来比喻進士的及第授官)伊阙尉,迁监察御史,转殿中,历礼部员外郎。元和中,改都官,知台杂,接着换考功员外郎,充集贤直学士。

革除刑狱流弊 上嘉许其守法

元和十五年(820年)正月,穆宗即位,授牛僧孺为库部郎中知制诰。其年十一月,改御史中丞。僧孺认为州府刑狱,审案迟缓、淹滞,多人冤屈抑郁,他条分缕析的上疏奏请,于是各刑狱相继革除弊病,按时审案核实。此一施政,震动朝廷内外,一切治理肃然有序。

长庆元年(822年),宿州刺史李直臣,坐地分赃该当处死,直臣赂赂中贵人为之重新申诉办理,僧孺坚执不肯。穆宗召他当面晓喻说:“直臣事虽然僭越本分、有失职之过,然而此人有经世、济度之才,可委派他到边防任职,朕想让你网开一面、宽贷其法。”僧孺对曰:“凡人不才,只不过仅止于持有利禄、相互坐大而已。帝王立法,束缚奸雄,正是为了保障才多者。禄山、朱泚他俩,以才器过人,可却污浊混乱天下,何况直臣仅是小才,又何必为他屈辱国法呢?”穆宗听了之后,嘉许其守法精神。二年正月,拜户部侍郎。三年三月,以本官同平章事。

厚赂权贵名单中 惟僧孺不受

当初,韩弘入朝受职,因以往涉及宣武旧事,人们多传布流言,其子公武,以家中财物,厚赂权贵以及受皇上宠幸的人和多言者,朝廷各官僚班列之中,悉数接受其馈赠。不久,父子俱卒,遗下孤孙幼小,穆宗恐其为有心人士抱养或窃盗,就派中使至其家,调阅其家宅簿记,安排托付韩家哪位耆老较合宜。而簿上却也记载了所有接纳贿赂的名单,唯于僧孺官名之侧,以朱笔批注曰:“某月日,送牛侍郎财物若干,不受,全数退回。”穆宗看完簿记甚为喜悦。没过多久,朝臣商议任命宰相,帝首可僧孺之提名。

长庆四年(824年),敬宗即位,加中书侍郎、银青光禄大夫,封奇章子,邑五百户。十二月,加金紫阶,進封郡公、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

宝历中,朝廷政事,由于受奸邪及被上所宠幸的人所把持,同时大臣之间,相互朋比,无心问政。僧孺奈何不了这群小人,拜章上表,请求罢职者凡四次。帝曰:“等朕郊祭典礼完毕后再放卿回去。”及至穆宗赴庙郊祭祀后,僧孺又上表陈述自己退隐之愿,于是在鄂州设置武昌军额,以僧孺为检校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鄂州刺史、武昌军节度、鄂岳蕲黄观察等使。

镇江夏五年 蠹弊永除

江夏城风土民情散漫、环境恶劣,很难建立城池的低垣与高墙,只是每年加板添筑,上头简略的覆以青茆。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弊病连绵了好几年。僧孺至之后,总计节省茆、苫等板筑之费,每年十余万,即刻赋以专属税收,以抵苫筑之价。如此五年,高墙低垣尽皆修葺,中间剥削之蠹虫及其中之弊病永除。属郡沔州与鄂隔江相对,虚设官吏属员,僧孺察觉之后乃上奏废之,以其所管汉阳、汶川两县隶属鄂州。文宗即位,就加检校吏部尚书,就这样,他镇守江夏五年。

太和三年(829年),李宗闵辅政,屡荐僧孺有才,不宜老居外围。四年正月,召还,守兵部尚书、同平章事。

范阳之变 轻松化解

太和五年正月,幽州叛军作乱,驱逐其帅李载义。文宗以载义效忠于国,骤然听闻失帅,惊骇异常,急召宰臣商议说:“范阳之变奈何?”僧孺对曰:“此事不足以让圣上为此忧烦过虑。而且范阳地区的得失,并不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存亡,自安、史之乱以来,反反覆覆如此。前些时,刘总以土地归还朝廷,朝廷耗费百万接收,终究得不到范阳的些微尺帛、豆、粟等入贡于帝都天府,接着又再次叛乱,与天下为梗。其实至今叛军之士气,对朝廷是绝对忠诚的,因为那也是由前帅李载义所培养的,但朝廷应该安抚其民心士气,方能捍卫奚、契丹等异族,不令入寇,这是朝廷所最依赖的。倘若颁发节旄,必各自戮力效忠,不足以用逆势的做法,即可顺治之。”帝曰:“吾起初对此事考虑不详尽,想来卿之言是也。”即日命中使宣慰。不久,加僧孺为门下侍郎、弘文馆大学士。

身居相位受限 不如急流勇退

此时中尉王守澄专权用事,多纳小人,私自议论、批评时政,朝廷中的机密事儿,胡说一气、莫衷一是。一日,在延英殿面对多位宰相,文宗曰:“天下有何方法获得太平,卿等有意于关心此事吗?”僧孺奏曰:“微臣等人,待罪辅佐助弼,无能力使社稷安康、济世救民,然而臣想求得太平盛世亦不难。当今四夷安抚,不至入侵犯境,百姓不至流离失散;上无淫虐之行,下无怨怼之心;私室无强取之财,公众议事无壅塞停滞。虽然未达到极致,也可谓小康啦。陛下对太平若别有所求,那就不是臣等棉薄之力所能及。”接着退至中书,告诉同列官职的同僚说:“吾辈身为宰相,天子的责备与要求是如此严酷,咋可能久居此地呢?”十日之间,三次上奏章请退,不许。

進退以道 议者称之

当时李德裕结党专擅,行将入朝掌权,僧孺因此之故得以如其所请引退。皇上既受左右邪说影响,又急于粉饰太平,奸佞小人窥伺其强烈意图,所以投其所好、双管齐下。数年之间,几乎危及宗庙社稷,而独僧孺一人,進退之间一切以合乎天道为依归,清议者都称许之。

开成初年,士绅的道德沦丧,宦官弄权,僧孺嫌自己身处重要幌镇职位,上表求归外地,可屡次拜章均不允,凡在淮甸总共六年。开成二年五月,加检校司空,食邑二千户,判东都尚书省事、东都留守、东畿汝都防御使。

心居事外 不以细故介怀

僧孺见识、胆量弘远,心居事件之外,不以细故介怀。后回洛都建筑宅第于归仁里。任职淮南时,嘉木怪石,置之阶廷,馆宇清华,竹木幽邃。常与诗人白居易吟咏其间,自此再无進取之怀。

开成三年九月,征拜左仆射,上恐僧孺再次退让,促令其赶赴金阙。此时恰逢庄恪太子刚死,延英殿谢朝之日,僧孺谈及太子,于是诚恳的陈述父子、君臣之义,人伦大经,不可偏废,否则那就很轻易的摇动国本。皇上听了之后,为之流涕。当时的宰辅都是僧孺过去的同僚旧部,可都未曾造访其门。皇上频频宣召僧孺,他以染患足疾推托。开成四年八月,复检校司空、兼平章事、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加食邑至三千户。上朝辞别之日,上还赐觚、散、樽、杓等金银古器,令中使转达之曰:“以卿是个正人君子,特赐此古器,卿且为朕做短暂逗留。”僧孺奏曰:“汉南一带,遭遇水旱之后,流离庶民等待我处理,实在不适宜淹留停步。”于是再三请行,方允。

武宗即位,就加检校司徒。会昌二年,李德裕用事掌权,罢僧孺兵权,征为太子少保,累加太子少师。大中初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贞。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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