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陇其清廉爱民

史鉴 整理


【正见网2010年08月21日】

有清官才有盛世。康熙年间,清官辈出,陆陇其就是其中之一。

陆陇其,初名陆龙其,字稼书,浙江平湖人。康熙九年進士。康熙十四年,就任江南嘉定县知县。嘉定是大县,税赋多,官场吃喝也就多,社会风气也就奢侈。陆陇其身处肥缺,却保持节约俭朴,致力于用德行感化百姓。曾经有父亲告儿子不孝,陆陇其不是急着处罚,而是哭着劝解他们,儿子良心发现,扶父亲回家好好赡养。有弟弟告哥哥,陆陇其不是急着裁决,而是找出背后唆使兄弟打官司的人打板子,曝光他挑拨兄弟不和之罪,兄弟都感动悔悟,和睦如初。有恶少聚众逞凶,陆陇其不是肉刑伺候,而是将他枷在闹市,见他心生悔意就放了他。有富豪家奴仗势强抢樵夫妻子,陆陇其一改宽缓为雷厉风行,派衙役将恶奴逮捕治罪,富豪从此改恶从善,不敢无法无天。陆陇其断案不用衙役捉拿百姓,同宗族人争斗的,就让族长通知;同乡人争斗的,就让乡里长老通知;或者让原告和被告相互约好同来,叫作“自追”。陆陇其征粮不把老百姓扣押当人质,交够了再放人,而是立“挂比法”,牢里只是挂个名,让百姓自己交,交够了百姓自己回去。陆陇其又立“甘限法”,百姓到期限交不足税的,可以下次再交,加倍补足。

康熙十五年,因为战争加收军饷。陆陇其在安民告示中说:“不恋一官,顾无益于尔民,而有害于急公。”表示自己下不能帮助百姓解除苛捐杂税,上不能帮助朝廷收上紧急军饷,这个县官不如不做。陆陇其不是每家每户上门催逼,而是每家每户投上募捐信,让百姓量力而行,结果不到一个月,百姓竟捐了十万两银子。当时朝廷施行间架税,陆陇其说这只能在城市征收,下令农村免征。陆陇其为百姓着想,收税心慈手软,令江宁巡抚慕天颜头疼:你的爱民名声出来了,可我怎么完成任务,怎么上报成绩?但传统文化环境与党文化环境不同,慕天颜不敢把陆陇其全盘否定,就请求朝廷实行行州县繁简更调办法。说嘉定县政务繁杂、税收任务艰巨,陆陇其操守无人能及,但才干还差了那么一点,不如调到税收任务轻松的县。朝廷讨论慕天颜上奏,以才力不及的理由将陆陇其降级调走。县里有百姓路上被强盗抢劫杀害,家属却状告他的仇人,陆陇其最终捕获强盗结案。朝廷又抓住陆陇其案发当初没有上报强盗这一点,说陆陇其隐瞒盗情,将他罢官。慕天颜其实也是个实干家,但他做的这件损人利己的缺德事让舆论哗然,成了他一生最大的污点。

康熙十七年,陆陇其被推荐参加博学鸿儒考试。没等到考试,他父亲就去世了,陆陇其回乡为父亲守孝。康熙十八年,左都御史魏象枢应诏推荐清廉官,上奏说:“慕天颜弹劾陆陇其,说他操守无人能及,德有余,但才不足。如今官员惟有操守最难保持,慕天颜既然知道陆陇其操守可贵,为何不留下陆陇其长久抚养百姓?请陛下严肃训诫各位总督巡抚,大破官场积习,不要使清官灰心,使贪风日长。”并说陆陇其洁己爱民,罢官时,行李中只有几卷图书和妻子织机一具,百姓爱戴他犹如父母。康熙帝下令陆陇其守孝期满后任命他为知县。

康熙二十二年,陆陇其就任直隶省灵寿县知县。灵寿县可是穷的叮当响,土地贫瘠,人民困苦,差役繁重,民风凶狠。陆陇其就请求上级,与邻县交替承担劳役,让百姓有喘息的机会。陆陇其又推行乡规民约、保甲制度约束民间斗殴,遍贴告示,反复劝谕百姓改掉好勇斗狠、鲁莽轻生的习气。陆陇其又督促百姓疏浚卫河,老百姓开始时颇有怨言,说没水开什么河,不久发了大水,唯独灵寿县水有出路,收成没有被毁掉。康熙二十三年,直隶巡抚格尔古德推荐陆陇其和兗州知府张鹏翮为官清廉。康熙二十九年,康熙帝下诏高官推荐学问优长、品行可用的官员,陆陇其又被推荐,康熙帝下旨调京重用。陆陇其在灵寿县为官九年,离任那天,灵寿百姓像嘉定百姓一样挡住道路哭号。

陆陇其被授予四川道监察御史。偏沅巡抚于养志有父丧,总督请求于养志在任守孝。陆陇其说天下承平,湖广非用兵之地,应当用孝行教化百姓。于是朝廷解除了于养志职务。康熙三十年,清军征讨噶尔丹,为筹措军费,允许民间捐资买官。御史陈菁请求废除捐官者不需保举的规定,新增捐官者优先起用的规定。陆陇其上奏说:“捐官并非陛下想实行的,如果允许捐官者不需保举,则捐资买来的官与正规途径保举的官没有区别,好象清廉的声誉可以用捐钱买来一样;至于捐官者优先起用,会大开官场奔走钻营之门,都不可实行。小臣更请求捐官者做官三年还没人保举,就予以罢免,为官场洗掉污浊。”高官讨论,说如果罢免捐官,只会使捐官为得到保举更加拼命的奔走钻营。康熙帝下诏要陆陇其再与陈菁仔细审议。陆陇其又言辞激烈的说:“捐官者鱼龙混杂,只有依靠保举来防止捐官的弊端。如果不需保举就可以捐钱买官,那些贪腐之徒谁不捐钱买官?有人议论捐官三年无人保举就罢免太苛刻,其实这帮文盲靠银子做官,骑在百姓头上三年,就已经很过份了;即使他们罢官在家,也俨然以缙绅自居,作威作福,荣华多多。如果说捐官会拼命钻营以求高官保举,总督巡抚清廉的话,捐官用不着钻营;总督巡抚不清廉的话,捐官再钻营也不可能人人都保举的了。”陈菁与高官们还是不同意陆陇其意见。户部说陆陇其让捐官者挟银观望,贻误军需,请求将陆陇其撤职查办,发配奉天府安置。康熙帝下诏说:“陆陇其做御史时间不长,许多事情不明白,确实应该处分,但谏官言者无罪,可以赦免。”当时顺天府尹卫既齐巡视京城,回来后禀报康熙帝民心惶惶,唯恐陆陇其被贬官远远发配,于是陆陇其得到了赦免。

不久,陆陇其被命令巡视北城。陆陇其御史试用期满后,朝廷讨论还是把陆陇其调到地方去。陆陇其就请假回乡,铩羽而归,康熙三十一年病逝。康熙三十三年,江南学政职位空缺,康熙帝想用陆陇其,身边大臣禀报陆陇其已去世,就任用了邵嗣尧,邵嗣尧是原来与陆陇其一起因清廉被下令调京重用的人。雍正二年,雍正帝亲临大学,讨论祭祀孔子时增加从祀的大儒,陆陇其列为其中之一。乾隆元年,乾隆帝特赐谥号清献,加赠官职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陆陇其做知县时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嘉定百姓一直到清末还在称颂陆陇其不已。灵寿邻县阜平县为陆陇其立坟,有陆氏百姓世代守坟,自己把自己称作陆陇其的子孙。

康熙年间,当时人心颓废,整个社会趋于末世,贪污已成为社会病,清官反而难以立足。但康熙帝仍然不懈的提倡清廉、提拔清官、保护清官;社会舆论仍然坚守传统道德,没有如党文化那样把“德”变异成权本位的怪胎。因此,尽管康熙年间不如意之处甚多,但清官不断涌现,德政不断施行,“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邪没能把正压倒,社会终于从兵荒马乱走向了盛世。陆陇其官儿做的并不大,但在百姓、官员、乃至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却很高,就是因为他有高尚的道德,就是因为传统文化坚持爱民才是衡量官员好坏的标准。

(据《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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