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盛期的美术(五): 第二次米兰时期(1506─1513)

---达芬奇介绍
周怡秀


【正见网2008年01月06日】

第二次米兰时期(1506─1513)

1506达芬奇受法国统治者Charles d'Amboise的徵召再次回到米兰为其宫廷效命,然而同时佛罗伦斯的市议会也不断催促达芬奇回到佛罗伦斯完成《安加里》壁画。最后在法国驻佛罗伦斯大使的介入之下,达芬奇得以留在米兰并且受命成为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世的宫廷画师。达芬奇首先为了解决与圣母无原罪胎始兄弟会的画作纷争而画了第二幅《岩窟圣母》,并且在法国国王的要求下重拾佛罗伦斯曾经创作的题材《圣母子与圣安娜》。

1507-08年达芬奇以炭笔、白垩粉笔在有色的厚纸板上创作了一幅《圣母子、圣安娜和施洗者约翰》(又名《伯灵顿学院大型草图[58]》)。内容与佛罗伦斯1501年的草图类似,只是此处以年幼的施洗约翰取代了羔羊。这实际上是结合了两个十五世纪佛罗伦斯的流行题材:《圣母子和施洗约翰》以及《圣母子与圣安娜》(圣安娜为玛利亚的母亲,也是佛罗伦斯的守护圣人之一)。因此,画中表现了四个人物之间从外形到内心的紧密互动。

四个人物眼神的交错凝视,形成一个优美的流线和内聚的构图:圣安娜慈祥地望着女儿玛利亚,而玛利望着两个孩子,圣婴对着约翰,而小约翰也忠诚地回望着耶稣。为了形成紧密的整体,达芬奇让人物交叠着,圣母(别纽地)半坐在圣安娜的腿上,使得两人几乎合为一体。

玛利亚手中的圣婴好象知道自己的使命,几乎挣脱母亲的怀抱,努力向前,举着小手赐福给约翰─将来为他铺平传道之路的人。圣安娜的手势(仅有粗略的轮廓)令人想起《最后的晚餐》中的汤玛斯同样手指青天,暗喻了“上帝”的意思。目睹了两个孩子的互动,安娜会心微笑,手指上天彷佛在向玛利亚说:“一切都是神的安排。”这个“微笑”再次传达了不可言喻的奥秘 ─ 安娜领悟了他人难以参透的天机,就象佛祖拈花,大迦叶心领神会的微笑一般。

而圣母的神情虽然详和温柔,微笑中却带着些许忧郁。她预知了孩子的未来的命运,却只能被动地抱着急欲和约翰履行义务关系的圣婴。达芬奇画过不少圣母子的题材,对于婴孩作过充分的观察和速写。他在笔记本中提到过:“画小孩坐着的时候,应该是活泼而不停扭动的。”所以达芬奇所有的《圣母子》题材中,圣婴都是动态、不安分的。在此圣婴“赐福”的动作更是把儿童的天性溶入在宗教的寓意中。


《圣母子、圣安娜和施洗者约翰》(又名《伯灵顿学院[58]大型草图》)1507 ~ 1508 年;炭笔・粉笔・画纸,141.5 x 106 公分;国家画廊,伦敦,英国。
Madonna and Child with St Anne and the Young St John; 1507-08;Charcoal with white chalk heightening on paper, 141,5 x 106 cm;National Gallery, London )


由于草图上没有打洞的痕迹,表示此初稿尚未進行腾写至画板上的阶段。至于未完成的原因也引起众多猜测。达芬奇在犹豫什么?遇到了构思上的困难吗?被其它研究分心了吗?我们不得而知。

(1986年,一个狂徒对着这幅草图射击,造成了玛利亚胸口的一些损坏,修复者因而有机会检视了纸板,发现厚纸板是由8层纸合成的。此作是伦敦国家画廊收藏的最脆弱的作品之一,被特别悬挂在特别建造的保护在特别遮光的小房间内;以防白粉笔和炭笔受光太强而褪色。)

稍后法国国王路易十二委托达芬奇将《圣安娜》草图再修改画成油画,因为法国国王的第二任妻子名叫安娜。因此达芬奇于1508年开始着手《圣母子和圣安娜》的油画,可惜这件作品一直到他临终时尚未全部完成,目前收藏于卢浮宫。


《圣母子与圣安娜》
The Virgin and Child with St Anne c. 1510 Oil on wood, 168 x 130 cm; Musée du Louvre, Paris


这幅《圣母子、圣安娜和施洗约翰》油画,构思和前述《伯灵顿学院大型草图》相近,但题材上更接近达芬奇1501年在佛罗伦斯绘制的那一幅,因为达芬奇以羔羊代替了施洗约翰的位置。

图中人物的安排更加集中,形成一个以安娜为顶点的三角形构图。为了达到这个结构,达芬奇甚至让玛利亚不合常理的叠坐在安娜腿上,使二人紧密结合成的重心有力的凝聚了画面,平衡着画面聚、散两种力量─ 左边的圣安娜、玛利亚和右边的圣婴和羔羊。人物的安排十分特别:安娜怀中坐着玛利亚,而玛利亚向前欲意抱回圣婴,圣婴则紧抓着象徵牺牲的羔羊:四个人物成串似的一个抱着一个,而其中却包含了严肃的宗教意涵和复杂的人类情感。抱着羔羊的年幼耶稣俨然已经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为人受难的未来;身体前倾意欲拉回孩子的玛利亚表现出作为慈母的人性,似乎不忍孩子牺牲的命运而意图阻止。圣安娜安详而超然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的容貌令人想起蒙娜丽莎,脸上微笑却是欢喜而慈悲的。

从圣母的衣袍和手部的简略来看,作品显然尚未完成。背景仍然采用了空气远近法,除了右后方的一棵树之外,达芬奇尝试以单纯化的素材─山岩结构和水流─来营造背景空间,结果造就了一个变化丰富、层次分明、山川氤氲的世界(只是略显荒凉),乍看之下颇像中国山水画。

不论这幅《圣安娜》油画,还是前述的《伯灵顿草图》,都间接印证了1501年的佛罗伦斯草图引起的轰动是有道理的。

在米兰的这段时间,达芬奇也结识了两个对他影响深远的年轻人,一是为达芬奇的解剖研究开启了新方向的帕维亚大学解剖学教授托尔(Marcantonio della Torre);一个是房东儿子也是年轻画家的梅济(Francesco Melzi),后来成为达芬奇的入室弟子,并在他晚年如亲人般照顾他,继承了他的大量手稿。

达芬奇在1511年受米兰佣兵吉安.特里夫吉欧[59](Gian G.Trivulzio)之托制作一座骑马雕像。不过这件作品又因为1512年米兰遭瑞士、西班牙、威尼斯和教皇国组成的联军攻入而无法继续。法国人被逐的同时,达芬奇也失去了雇主。而已经六十岁的达芬奇,极需要一个安定的生活和稳定的收入。1513年达芬奇受教皇邀请,一行人离开米兰前往罗马。


注解:

[58] 作品曾经收藏在伯灵顿学院。由于经费不足,学院曾经在1962年有意以80万英镑卖出草图。然而,政府怕流落外人手中,便将作品在伦敦国家画廊展出,盛况 空前,四个月中就有25万人参观。许多人自发捐款,希望将它保留在英国。最后国家艺术收藏基金会帮助之下如愿以偿。

1986年,一个狂徒对着这幅草图射击,造成了玛利亚胸口的一些损坏,修复者因而有机会检视了纸板,发现厚纸板是由8层纸合成的。此作是伦敦国家画廊收藏的最脆弱的作品之一,被特别悬挂在特别建造的保护在特别遮光的小房间内;以防白粉笔和炭笔受光太强而褪色。


[59] 原来是握有军权的米兰贵族,后来倒戈拥护法王路易十二为米兰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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