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自传:穿越生死(七)

-冤狱.迫害.流亡纪实
王玉芝


【正见网2004年08月19日】

第七章 二陷魔窟

突破万难印传单

二○○○年春节过后,黑龙江省省长受到中央的处分,因为春节期间上访的人络绎不绝,在全国名列第一,直到二○○○年十月底还不见平息。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五日江xx在接受法国《费加罗报》记者采访时,竟然不顾国家元首的身分,诬陷法轮功为“X教”。一九九九年十月底,《人民日报》以头版头条刊登了“法轮功就是X教”的评论员文章,一时间浊浪滔天。全国的公安、司法系统好似得到“尚方宝剑”,更加肆无忌惮的抓捕、非法关押法轮功学员。全国第一批被劳教的法轮功学员,就是一九九九年十月被逮捕的。为了掩盖自己一意孤行镇压法轮功的罪行,使这场血腥的镇压合法化,江xx以手中的权力,胁迫人大通过了所谓的“反X教法”。

对法轮功的迫害,不仅是对大法弟子的迫害,所有的生命都被邪恶的谎言所蒙蔽,任随真理蒙尘,甚至有意或无意的助纣为虐,仇视法轮功。连真善忍都仇视的人,还能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呢?我们修炼真善忍,不能看着人们在蒙蔽中断送未来,告诉真象,正是为了他们有美好的未来。第一次被抓释放以后,街道办事处和当地派出所不断找上门来,防止我和更多的大法弟子接触,我的行动受到监视。当大法在人间受到屈辱,遭到不公正待遇、情况极端艰险之下,我时刻坚信师父,作为大法弟子,应该坚持不断站出来说话。当时,我印制了大量有关“大法弟子行动起来,向世人,向社会讲清真象”的文章给同修。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们不知道这场迫害将于何时结束,但我们知道真象传单起的作用。我十分清楚,一张小小的传单就可以让一个生命知道法轮功正遭受无辜的迫害,而其实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

我想最好能建立一个印刷点,这样就可以大量的印刷和传播。在异常严峻的形势下,突破邪恶的封锁阅读明慧网的文章,尤其是师父的文章就显得特别重要。只要在明慧网看到新消息,我就迅速传给同修,鼓励同修们整体走出来让人们了解法轮功受迫害的真象。

在我们所在的地区,很少有不炼功的人敢为我们印刷法轮功真象的材料,除非对大法很了解的,或者为了赚钱而不顾风险的人,再就是了解了真象后出于良知而帮我们。印刷这些资料的店一旦被查获,不但要罚款,还要吊销营业执照,甚至蹲监狱。二○○○年七月十五日,我到影印社印制法轮功受迫害的真象材料,老板吓坏了。他害怕的说:“昨天警察来过,给我一个通知,说不许复印法轮功的传单,如果违反,不但要吊销执照,机器全部没收,当事人还要受刑事处分。”影印社都有苦衷。回去的路上,我想中国《宪法》规定“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自由”,而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宪法和法律根本没有一点尊严。少数当权者的权力大于法律,法律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张废纸。然而一旦中国人了解了真象,欺世的谎言就会被揭穿,邪恶就会灭亡。我不气馁的找了另一家,老板问我印啥,他看了真象材料之后,老板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就让我印。刚刚印完警察就来了。警察随即追捕我,使尽力气拚命要绑住我,但我挣脱开去。警察见拦不住我,就在街上拦计程车。街上的计程车为了躲避警察,都绕开走,街上乱成一团。我甩开警察后,高声喊;“我是修炼法轮功的,警察要抓我!”最后还是被警察死死的抓住。

我被劫持到邮政派出所,我与他们说:“我是好人,你们为什么抓我?”警察说:“抓的就是你。”他们说在十天前就发现了我,但一直没有掌握到我的踪影。警察从我全身上下进行搜身,我不让搜他们就打我,把我的手机、传呼机、几百元钱抢去了。警察最恼火的是我印了“大法弟子走出来向广大人民说明真象”的传单,认为我在鼓动人们出来。十几个警察互相拿着看,有的看完了说:“反了,竟敢出去张贴大法真象、散发传单。我们警察防不了你们法轮功?”有的还说:“这回我们有事干了,抓吧!”

牢狱酷刑下的人性光辉

当时街上突然出现大量的传单,当局非常惊恐不安。省公安厅闻讯下达命令对我立即审讯。警察开始对我严刑逼供,拳打脚踢。我脸被打肿得青一块、紫一块,眼眶发黑,警察张金斌边打边说:“你印出的资料准备给谁?”我说:“我上街找,看谁像法轮功学员我就给谁。”他们指使派出所来人让我在拘留证上签字认罪,我坚决不从,对我的任何指控我一概否认,也不签字。警察就又开始打我,打累了就坐下来喝酒,等缓过来接着再进行逼供,我还是不说话。他们见我不说就出去了,然后进来一个警察假惺惺的说:“你印出来给谁,谁让你印的?说出来就放你。”我说:“其实谁也没让我印,你们看到了吧,抓我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至于我印出来给谁,人太多了,我到外边去找,看谁像大法弟子就给谁,让人们知道中共当权者的丑闻,我谁都不认识。我没有别的目地,就是想证实我们是好人。”我告诉他:“我不会放弃法轮功修炼,也不会出卖别人。”

警察说:“人家都把你出卖了,你还保护他们呢。都到了判你刑的时候了,还不快保你自己。再不说就给你上刑。”

当时在很多地区散发着同样的传单,黑龙江、吉林,甚至北京都有。的同修因为发传单被抓捕,遭到酷刑折磨,有的被吊在空中数日,七窍灌辣椒水、芥末油。我回想起:在二○○○年六月我们几个同修一起做真象资料,其中有一个怀孕六到七个月的同修先被抓,警察逼供她,她被吊刑,双手被绑在房内墙顶的吊刑架的横梁上,然后垫脚的椅子被蹬开,整个身体被悬空,横梁离地有三米高,用很长的一跟粗绳绑着,一头在横梁的滑轮上,一头在恶警手里,恶警手一拽人就悬空,松手人就快速摔下,臀部着地,这样来回折磨她,被长时间悬吊。更残忍的是她的先生与她一同被捉,恶警就强迫先生看她受刑。这位孕妇当时受的痛苦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但恶警依然无动于衷。她就这样一直被折磨流产,始终也没有供出同修的名字。还有一位女同修到吉林省去发传单,被当地警察捉到,也是受到吊在刑架横梁上、七窍灌辣椒水、芥末油的酷刑,但她依然坚决不供出传单的来源。后来,吉林省的警察在电话里说:“请哈尔滨的警察把这位刘胡兰带回去”。法轮功这些狱中的故事披露出来,令警察与家属们震惊万分,至今传颂不已。在我没被抓之前,警察议论纷纷的说哈尔滨出了许多“刘胡兰和江姐”!我又对那个警察说:“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应该为别人作一些好事,不能光为了自己,如果光为了自己,那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圣经》故事被世代传颂着,都知道犹大出卖了耶稣,耶稣才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不怨恨出卖他的人,也不怨恨残害他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基督教流传到今天的原因。”那个警察见问不出来什么,马上变了脸:“别说这套了。”又上来几个人把我的手拧到后背,对我又是一顿暴打,我的胳膊、手被拧得不能动弹,失去知觉。“你说不说,不说整死你!”一个人打累了就去喝酒吃饭,换一个人再上来打。殴打的声响很大,同一栋楼里的居民都能听到,来了很多人指点观望。警察见情势不好,就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从上午一直逼供到晚上,见我还是不招,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这才停了下来。又换了一位年轻的警察,问我说不说?我说:“我不能说,同修比我更重要。”他叫道:“你是不是到死都不想说呀!”我说:“人要光明正大的活着。”又审了一会,那位年轻警察对我喊道:“你要活着,那我就让你到劳教所里去活吧。坐牢更舒服!”我说:“没有人喜欢坐牢,那儿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没有犯任何罪。”

逼供不成,警察开始向我灌输那些宣传机器里的谎言:“法轮功死了多少人,你们师父不让吃药……,你还在这替法轮功卖命。”这些警察的年龄都不大,我很奇怪他们的头脑就这么简单,那些赤裸裸的谎言和诬陷,他们竟然也相信。由此可见那些邪恶的宣传毒害了多少无辜的世人。我跟他们澄清:“我们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不让吃药,在《转法轮》中也没有这一条,谁有病,谁就吃药,谁也没把住你的手不让吃。”警察说:上万的法轮功学员大批被抓,你们师父为什么不回国?(国内的很多人问过我)。

我说:我们师父从七□二○镇压一开始就给政府写信:“呼吁政府和平对话”,我们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可以改,但是以江xx为首者,蛮横无理,我们的师父回来就会解决问题吗?对于江集团这么蛮横的人,能有诚意吗?警察说:都是因为你们去北京上访,惹出这些麻烦来。

我说:如果不是警察抓人,八台大轿子抬我们也不去北京,现在的人思想都奇怪了,一个人干了坏事,人们不去责备那个干坏事的人,却责怪被迫害的人。比如一个人被小偷偷了,人们不去责怪那个小偷,反而怪罪被偷的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钱包。人这样想是不对的,不希望坏人被绳之以法,却责怪好人。

监牢里的身心摧残

警察在提审的时候,有时念出“六一○”下达的诽谤材料,辱骂大法,诽谤师父,我听到后立即站起,义正辞严的告诉他们:“这全是造谣!电视台把我们师父的讲法录影进行篡改,而且断章取义,你们可以看一看原始录影,对照一下就可以证明。自从李老师传法以来,大法弟子都是各行各业的典范,是世上最好的人,说明大法对社会、对人民有百利而无一害。”

每次警察都知道理亏,只好无可奈何丢下一句:“你太顽固!”
我没有一丝怨恨他们,并一再让他们看传单的内容。传单一张张的摆到桌子上,还有前些日子我印的“纸包不住火”、“谎言重复千遍还是谎言”、“善良的人们,请来了解法轮功真象”以及“对法轮功学员人权的肆意践踏”,内容都一一点到实处,戳穿了谎言。尽管我人身受到屈辱,可是今天这些事情的发生,也给了我一个向警察讲清迫害真象的机会,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们也是受蒙骗的无辜生命。我说:“人的心要正,要有良心,如果你的父母从小辛辛苦苦抚养你,一心往正路上养育让你成人,别人都羡慕你,敬佩你的父母,但如果突然出现一个无赖妒忌你的美好家庭,诽谤你父母,你会不会站出来制止呢?”

有时他们问,为什么要发这些传单?我会反问他们,有谁愿意让谎言污染着子孙后代?又有谁愿意让暴力充满社会呢?敢于说真话、坚持遵循真善忍的人应该受到迫害吗?大法遭到迫害,我们的师父受到屈辱,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们被定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如果我们是儿女,父母受冤屈,能不站起来为父母说公道话吗?今天我有一位千载难逢的师尊,我一定要为大法和我的师尊说公道话,这是当儿女最起码的责任。况且,这样史无前例的在中国乃至全世界传播谎言,毒害世人,我们应当站出来说出事实真象。我又接着说,如果没有这场大规模的对法轮功的迫害,也就不必这样大规模的讲迫害事实,印刷传单和发放传单,动用了我们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因为我拒绝供出同修,黑龙江公安厅立即下达拘捕令,我被强行投入到第二看守所。这里的牢头五十多岁,对学员残酷折磨。学员被强行注射不明药物,不服从的就被按到地上,被人用脚踩在头上踹。

我被关在一个潮湿的房间里,整日不见阳光,每天只给两顿饭,吃的是粗杂粮,一顿只给一个馒头和一点稀汤,有时给一点稀的大杂粥和一点咸菜,监狱每天还向家属勒索十五元伙食费。拘留所阴暗潮湿,一间十多平方米的牢房(又称“号子”)里关了二十多个人,同法轮功学员关在一起的都是一些贩毒的、卖淫的、卖摇头丸和抢劫犯,拥挤不堪。厕所在墙角,是开放式的,所以屋里气味十分难闻。晚上睡觉时我们只能和这些犯人挤成团,侧着身子与他们贴得紧紧的,呼吸都很困难。犯人和犯人之间经常因为拥挤磕碰而发生口角。在这里被非法“严管”的大法弟子没有通信、会见、通电话的权利,就连洗澡、洗衣服、上厕所等都要报告,经过管教同意才行。会见家属时劳教所警察在一边监听,只要谈到劳教所里的黑幕,警察就会终止谈话,并矢口否认这些事实。

一天我的家属来看我,管教把铁门打开,喊我出来。看守所的犯人都盼着提审,因为这是出去放风的机会。而我们法轮功学员被提审就是一场生死的考验。我每走一步,他们就骂一句。我没有犯罪,所以我不报告管教,走路时既不低头也不背手,昂首挺胸,管教就气得不行,当着我的家属骂我,说我难管,是刺头、钉子户等等。

我们家是一个朴实的普通家族,没有犯罪的历史,家人看到我受这种侮辱,既心疼又愠怒,心情很难受,担心我在牢房里受到更残酷的虐待。我修炼法轮功以后身体好了,人变得善良了,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些变化家人都看到了。不过我坚信,所有迫害无辜的恶人,将来一定会受到严惩。那些警察就怕我说出他们的恶行来,见面几分钟就赶家属走。

理智清醒再获释放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一个以真善忍为生活准则的人被折磨,每天管教利用看守所的犯人来“转化”我。世界在这个人间地狱完全被颠倒了,警察和管教到底要把一个信仰真善忍的好人转化成什么?难道是想把好人“转化”成坏人?我修炼真善忍无罪,做好人无罪。没有什么能改变我的心,任何人找我谈话,我的回答都是:“我永远不会被转化!这就是我的保证,永远的保证!”

警察见转化我不成,就想非法判我劳教。一天,警察带我去公安医院检查身体,一路上我想绝不能让他们非法继续关押我。检查结果是我的身体不合格,双眼都有先天性视网膜缺损、脱落。警察又想让家属私下替我写一个假的保证,我始终坚持不许亲属给我写任何保证,我的亲属就在纸上写:“救死扶伤,实行人道主义。”他们又一次失败了。看守所的狱警说:“为镇压法轮功,上边以每个法轮功五百元拨到看守所,当地公安每送一个法轮功来,就要给所里一些钱,转化一个六百元。你要是转化了,我们每个人还可多得点奖金。”有的犯人说:“自从你们法轮功来了,看守所就发财了,修了好多新房子,增加了监控设备。”

在被关押的十四天里,我每天都向他们讲大法的真象,他们看奈何不了我的坚定意志,又担心把我关在里面会影响对别人的转化,最后只好把我释放。

虽然我对大法的心是金刚铁打的,但十四天的牢狱给我的精神造成极大的痛苦。回到家看到亲人为我的命运担心而痛苦,看到爱人默默不语,似乎我丢尽了他的脸,我不难受吗?又有谁能理解我呢?

被释放以后,朋友们来看我,本来想谈一些轻松的话题,可是一谈到法轮功,朋友就激烈的争论起来。有些人似乎并不关心当权者对无辜群众的迫害,反而谴责法轮功,说:“我要是江xx,也要镇压法轮功,不然就没有权了。”有人对受迫害的法轮功没有一点同情心,满嘴都是重复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谎言。有的朋友替我辩解说:“炼法轮功的人多了,好人就多,社会风气就好了,道德水平也提高了,上哪找这样的好事?这种镇压就是侵犯人权。”有些人则觉得可笑:“道德值多少钱一斤?当好人,谁是好人?中国虽没有人权,但是社会稳定才最重要。”然后就各自谈论起如何发财去了。

在社会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情况下,有多少人像我朋友这样被蒙蔽而不明是非?在这样恶劣的情势下,我更深切的感觉到大法弟子的慈悲和伟大,在遭受残酷迫害时,置自己的安危于度外,本着善心,用各种方式向世人说明法轮功的真象。在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的时候,也是面对自己心性的考验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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