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说:活体人(五)

沙舟


【正见网2006年10月21日】

(三)


纽约国际机场。

一对中国老夫妇从满载中国人的航班处走出来。
白发苍苍的黄世龙目光忧郁;精神气爽的黄大妈笑容满面。

远处的叫声:“妈!妈!……爸!”
随着叫声,老夫妇看到了前来接机的女儿。

女儿看着父亲的白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妈?我爸怎么……头发?”
妈:“你爸他这两年劳累过度。身体没问题,就是头发白的厉害。”

女儿接过母亲的背包,拉着母亲的手撒娇说:“妈呀,你们要再不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妈妈:“我就说让他爸妈等我们来了再走,就这么几天就不等呢?”
女儿:“两家老人一块堆,他们嫌乱。”
妈妈:“你说你也是,就是不听妈的话,让你早要孩子不早要,非要工作稳定了再要。这老大岁数了生孩子,一生还生了双棒!你再上班,你说你可怎么弄?”
女儿撒娇的说:“跟我爸学关押呗!把你老俩关我这儿,跟我闹完革命了再放人!”
爸爸眉头一紧,妈妈往女儿头上一拍,骂道:“就数你闹人,这么大了还会闹。”
“嘻嘻!”女儿撒娇。

淡蓝色的天空转变成蓝色梦幻。

查尔斯的诊疗室。

安妮躺在特殊的病床上,上方笼罩着屏幕一样的东西,她的双眼在看蓝天的景象。伴随着舒缓的音乐。

“感觉怎么样?”
“很好。”

心脑电图显示平稳。医生助理调换着屏幕显示。

“现在怎么样?”

安妮没有说话,脑电图已经稍有异常反应。查尔斯指示助手,继续变幻色彩。

色彩由橘黄色渐渐过渡到橘红色,再到红色。

安妮已经无法自控大叫起来。

“退回!退回!”查尔斯急忙命令助手。

“对不起!”助理连忙说,“不小心,色彩太红了。”

查尔斯和凯文两边拉住安妮的手,安妮紧闭双目,满头大汗。

查尔斯亲切的呼唤:“好了!好了!睁开眼睛,蓝色!蓝色!”

安妮慢慢恢复平静,泪水流了出来。

查尔斯确认的说:“就是它!梦!”
“我怕……”安妮双目凝滞。

“不要害怕!”查尔斯说,“这是心理作用。你看到的是血色,恐惧的是血。因为肾脏移植在你心理产生的压力,你惦念它,排斥它,造成的心理障碍。这是我的初步论证。不要怕,首先要解除心理上的障碍。”

安妮闭着双目,似乎很接受医生的初步确诊,说:“是的,我感到罪恶。”

“我理解。既然已经形成了事实,我们就要理智的面对它。谴责和排斥会造成你超负荷的心理负担,严重的话,能摧毁一个人。你一定要面对它,不能逃避。”

安妮无奈的点点头。

杰克的住宅里。蒂娜满目仇恨,独自酗酒。

她拿起杰克的照片,隐晦的对他说:“你有狼的心,魔鬼的幽灵,你就是把你所有的内脏都换掉,也改变不了黑暗的内心世界啊!你应该死去,你做的坏事太多,该遭报应了。……为什么要拿一个别人的器官呢?那个器官散发着血腥,你难道还不够血腥吗?”

她的泪流下来了,仇恨的说:“我恨你,中国人!输出器官的魔鬼!”

黄世龙女儿家。

清晨。孩子的哭声。一家人忙成一团。

小孩的妈妈衣装整洁,临出门前还在忙准备孩子的奶瓶。

小孩的爸爸戴着崭新的领带,又忙着打开一个孩子的尿布,领带正好落在了小孩的屎片上。

小孩的外婆抱着哭闹的孩子,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嘴里神经质的絮叨着。 “天茫茫,地茫茫,我家有个夜哭郎;人有冤,债有主,我家两个小祖宗,就是两个讨债主!”

黄世龙被老伴的“神仙经”叫醒,猛的翻身起来,跑过来帮忙。

他跑到女婿身边,一边接活,一边说:“你们快去上班吧!家有我和你妈。”

女儿跑过来,手拿奶瓶,说:“爸,你再去睡一会儿,累了大半夜了。”
黄世龙看见女儿匆匆忙忙喂小孩,忙制止:“别使劲灌食!呛了!”

正说着,孩子呛的直咳嗽,全吐了。

女儿大叫起来,哭腔说道:“啊哟妈呀!又吐了?”

黄世龙接过孩子,挥手让女儿走:“姥爷来!安安、静静最听老姥爷的。咱们先吃一点,消化消化后再吃一点,好不?”

老伴抱着另一个孩子说:“我看她爷爷、奶奶啊,十有八九是被这两个小祖宗给吓跑了。得亏有她姥爷太阳从西边出来,没见他这样伺候过人的。”

黄世龙耐心的抱着孩子,一边看,一边说:“宝贝宝贝!不哭不哭!到爷这儿讨债啊。爷给!要啥给啥!”

老伴抱怨:“这俩小祖宗,精透了,不让人屁股沾地,坐着抱都不行。”
两个老人站在地上,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黄世龙若有所思。

安妮家的后院。

安妮闭目仰望蓝天,面色苍白。

校车上。詹妮丢失了快乐的心,突然间成熟了。同学们议论纷纷,不敢和她多说话了。她下了校车,闷声走着。

詹妮悄悄走進家,小心听听动静。

“妈咪。”她轻声叫到。

她看到妈妈在院子里晒太阳,先轻轻敲响门,以免妈妈受惊。

“妈咪,”她走过去,拉着妈妈的手,亲吻了她的脸庞。

安妮微笑着,亲了一下女儿的手。

“感觉怎么样?妈咪。”
“还好。”
“您今天听音乐了吗?”
“没有。对不起,宝贝。妈妈没有感觉……”
“没关系,不要勉强,只要放松就好。”
“谢谢你。”

詹妮看到妈妈身边的收录机,长长从连线并没有接电源,只在摆样子。

“妈咪,”詹妮拉着妈妈的手说,“我在阳光下吹长笛怎么样?我们可以试试。你要感觉不舒服,就这样抬一下手,我马上就停。”

“好吧!”

詹妮高兴的从屋里拿来长笛,在阳光下吹起来。一边吹,一边观察着妈妈。

安妮心里知道女儿女儿为她好,可她内心对音乐已经开始拒绝。她在强制自己听,感到挣扎。

詹妮停了下来,放下长笛,跪在妈妈身边。

“怎么不吹了?你吹的很好。”她摸着孩子的长发。

詹妮轻轻伏在妈妈的怀里,泪水哗哗流了下来,“妈咪,我爱你!”
安妮感受到了,她万般无奈、愧疚的亲吻着女儿,也落泪了。

纽约市中心。

蒂娜,漫无目地的走在曼哈顿繁花的闹市街头。她孤独、忧郁。

街头,总是碰到发放资料的男女。她接了,又扔了。扔掉了,又来人递上材料。

满头白发的中国老太太走上前,用生硬的英语说到:“这是好的。”递上一张宣传彩页。她又拿出另外一页广告,指着上面说:“这是,不好的!”

蒂娜低头看到了照片上被人残害形象,恐惧的退到了一边,说:“不!不!走开!走开!”

街头。抗议团体正在用真人模拟酷刑。血与强暴,牢笼与囚犯。

蒂娜看着看着,浑身发抖。说到:“不好!不好!……不好!”她迅速离开了。

杰克的宅院。蒂娜驾车回来。

花园一角,花匠正和梅丽亲密道别。花匠帮着梅丽整理背包,又往她背包里放進去一包东西,然后悄悄叮嘱着什么,目送着她从后门离开。

一切的神秘举动都在蒂娜多疑的眼中。

客厅,蒂娜坐在沙发上。管家带回来梅丽。

梅丽身后背着沉重的背包。

蒂娜没有看梅丽,以女主人的姿态慢慢开口说话了:“每个在这里干活的人都签定了制度合约,是吗?”

“是的,太太。”梅丽不慌不忙回答。
“规定上说,在不定期的时候要抽查一些人。比如,進進出出随身携带了什么。是这样吗?”
“是的,太太。”
“今天你是随意抽查中的一位。介意吗?”
“一点不!”
“好吧,请打开背包。”

梅丽放下背包,协助管家打开。

包里有不同的材料,还有中国字的。管家把材料递给蒂娜,说:“全都是资料。”

蒂娜奇怪的问道:“你背这些资料干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向行人发放。”
“为什么?”
“讲真相。”
“什么真相?”
“在中国,很多有信仰的人被无辜关進监狱。无论你信什么,只要让中共政府感到不高兴了,它就立即镇压你。我是法轮功修炼者,和我一样的修炼人在中国被关押着,很多被迫害致死了。我发这些资料就是告诉人们真相,呼吁人们帮助我们停止这场毫无道理的迫害。”
“中国!太多的罪恶!”

蒂娜不再说话了。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清洁工。提醒问:“太太?她……”
“让她走!”说完后,她感觉到还是欠缺什么,叫住管家:“用车送一下她。”
“是的!太太。”

这时,电话响起了,蒂娜接起。她的脸顿时失色,但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平静的说出:“谢谢你,及时打来。”

放下电话,蒂娜抑止不住内心的冲击,跑到楼上。

卧室里。蒂娜仇恨的目光盯着杰克的照片,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往下淌。

“为什么?为什么?”她无奈的样子,“你占有的太多了!为什么你又轻而易举的占有了别人的器官?魔鬼!”

地铁站口,清洁工要求下来,说:“就把我放在这里就好。”
“我送你直接回家吧!”
“那我就失去发资料的机会了。”
“好吧!祝你好运,多发些。”
“谢谢你!先发你一份。”
“谢谢!”司机露出欢喜的笑。

杰克的住宅。门庭大敞,兴师动众。

搬运工人進進出出。医疗健身器械、特制的病床从运送大卡车上搬下。
管家在指挥搬运工。

楼下一间宽敞的大屋选定为家庭病房。

楼上,蒂娜无声的站在窗前,呆滞的神情看着忙碌的员工。

楼下,设计师从室内眺望室外,布置外景。

花匠兴致勃勃吹着口哨,他的小电平车上装载着各种花草。

院外,蒂娜阴沉的脸正好和花匠的笑脸相逢。

“早晨好!太太。”
“早。”
“太太,如果您愿意,可以选择您喜欢的颜色,我把它栽到新房间的后院。”
“我不在乎!”她心烦意乱的说。突然感觉自己表现过于失态,又补充到:“你是行家,漂亮点,让杰克满意。”

“是的,太太。我会让鲜花给你们带来好运。”

他吹着口哨,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她藏着内心的孤独,倒不出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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