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美国牛饲养秘辛与5大危机

【正见新闻网2012年02月20日】

这是今年2009年10月初,《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所披露的真实故事:

二十二岁的史蒂芬妮(Stephanie Smith)是位美国的儿童舞蹈老师,正值豆蔻年华的她,有天突然觉得胃痛,一开始这股疼痛和痉挛还能忍受,她不以为意。

然而没多久,她开始出现“出血性腹泻”,之后,肾脏失去功能。身体无时无刻的抽搐,使得医生在接下来九周不得不让她昏迷。史蒂芬妮醒来后,发现她再也不能走路,她的神经系统已受损,下半身瘫痪。

美国明尼苏达州官员追查史蒂芬妮的病源,发现是来自一种学名叫O157:H7的“出血性大肠杆菌”,而这种大肠杆菌,则是来自史蒂芬妮某次晚餐,吃的汉堡里的牛绞肉。

史蒂芬妮吃的牛绞肉,是美国四大肉品商之一的“嘉吉”(Cargill)所制造的,这份牛绞肉还被选为“美国厨师牛肉餐首选”,据《纽约时报》调查发现,“嘉吉”只仰赖供应商做细菌检测,自己并未进行检验。

这个故事,与你无关?那么接下来的事实,或许会大大拉近身在台湾的你我和史蒂芬妮间的距离。

十月底,台湾政府决定,开放进口史蒂芬妮吃的美国牛绞肉,而且在开放进口的美国肉商里,很巧,也有“嘉吉”!

当然,“嘉吉”不是黑心厂商,故意制造有毒食品来害人,但“嘉吉”与史蒂芬妮的案例,却是美国牛肉令人心有疑虑的缩影。

危机一:大量喂食玉米饲料

养殖牛免疫系统差,引发肝脓肿

看看最近的例子──今年十一月二日,美国疾病预防暨管制中心(CDC)证实,已有两人可能因食用“带有大肠杆菌的牛绞肉”死亡,美国肉商宣布回收五十四万磅的牛绞肉。从一九九○年代至今,美国也出现过好几次因民众吃下牛绞肉,感染O157:H7(出血性大肠杆菌)而致病、甚至送命的案例。

为什么吃个美国牛肉也会吃到身体瘫痪,甚至送命?这一切都要从美国独步全球的大规模饲养畜牧业说起。

从一九五○年代中期起,美国在堪萨斯州的西部,建立起第一座大型养殖场,此后,这些大规模动物养殖场不断在美国中西部蔓延。这种养殖场被称为“集中型动物饲养经营”(CAFO),和传统的农庄或牧场完全不同。

“牛”,就是这些“集中型动物饲养经营”的主角,这些牛不像人们过去印象中,漫步在蓝天白云下,优闲的吃着牧草的天然动物──它们全是用各种人工饲料,在牛槽里养出来的,而这些牛最主要的食物,就是玉米。

玉米,则是自然界里,将阳光、化学肥料转化成碳水化合物效率最高的转换器。包括爱荷华州的美国中西部大平原一带,都大量种植这类作物,一九二○年代时,美国玉米平均单位产量是每公顷五十蒲式耳(一蒲式耳约三十五公升),如今平均产量是当时的十倍,原因除了耕地引进机械化外,也和美国政府鼓励农民多种玉米,提供补贴有关。

然而,因为供过于求,玉米价格始终低于生产成本,这些过剩玉米在人类市场无法消化,却在动物的胃里找到了自己的出路──美国大规模饲养的牛只,就这样开始吃起了玉米。 牛,天生是吃草的,但吃草的牛,却完全不适合美国大规模养殖的畜牧业,原因就是“效率”:以牧草养出的“天然牛”,比起吃玉米的“人工牛”,要花更久时间,才能达到宰杀制成肉品的重量标准。

美国柏克莱大学新闻学教授波伦(Michael Pollan),在他被《纽约时报》评为“二○○六年十大好书”的著作《到底要吃什么?》(The Omnivore's Dilemma)中写着:一九五○年代时,美国养殖场刚出生的牛要两到三年才能宰杀,如今让一头刚出生的牛达到同样重量标准可屠宰,只要花十四到十六个月。

要怎么让一头牛在十四到十六个月内,就从出生时的三十多公斤,迅速成长到五百多公斤可供宰杀呢?答案就是大量喂食玉米饲料。因为玉米是一种密集的热量来源,让牛大量吃玉米,可以让它们快速增重,也会让肉质上的油花分布更佳、更有风味。

但这种吃起来美味的牛肉,却明显的不利于人体健康,因为和其他用牧草为食的畜牧动物比起来,这种牛肉含有太多的饱和脂肪(心血管疾病的原凶),及太少的非饱和脂肪(omega-3,这是人体健康必需的)。

更重要的是,天生吃草的牛,它的胃和人类不同:“天然牛”的胃,酸碱值本是中性的,不像人的胃是酸性的。但在被密集喂食玉米后的“人工牛”,胃却开始变酸,牛只也会出现心绞痛,或是免疫系统减弱等征兆,牛群也很容易受到各种疾病侵袭。

随着时间经过,这种酸性会腐蚀牛的胃壁,细菌会因此进入牛的血液中,这些细菌最后会囤积在牛的肝脏,造成脓肿,肝脏的功能也因此被破坏。根据波伦所引述的数据:有一五%至三○%的美国养殖场肉牛有肝脓肿,某些养殖场甚至高达七○%。

危机二:饲料里添加抗生素

牛只肠道内产生致命抗药性细菌

要怎么让这些病恹恹的牛增加对疾病的抵抗力呢?很简单──喂它们吃抗生素!

美国出售的抗生素里,绝大多数最终用途都是加在动物饲料里。造成的结果,如《到底要吃什么?》一书称,就是养出各种新型具抗药性的细菌。

这些随着玉米吃下牛肚的抗生素,如果有些细菌没被杀死,就会演化出具抗药性的细菌,它们会在牛的肠道中,或是存在死亡时身上任何一块部位。波伦写道:“总有一天,我们(吃下这些牛肉)会感染到这些细菌,而它们也将可以抵抗我们用来治疗感染的药物。”

这些细菌当中,就包括了史蒂芬妮故事里的主角──出血性大肠杆菌O157:H7,这种大肠杆菌在一九八○年代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美国养殖场的牛只里,有四○%其肠道中有这种细菌。这种细菌只要十只细菌进入人体内,就会造成致命感染。它们制造出的毒素,可以破坏人的肾脏。

本来在牛肠道中的那些细菌,即使进入人体的胃里,也会耐不住强酸而死亡,因为这些细菌原本的演化环境,是酸碱值为中性的牛胃。但是以玉米喂养的牛只,胃已经变酸,和人的胃差不多,因此在这种新环境下演化出的新型大肠杆菌──包括让史蒂芬妮瘫痪的O157:H7,就可安然穿过人类的胃酸,置人类于死地。

这种美式养殖场培育出的美国牛,其威胁还不只是出血性大肠杆菌而已,还有近来台湾人耳熟能详的狂牛病。

危机三:用动物性蛋白质喂食

从鸡只萃取羽毛粉,让牛快速成长

美国养殖场喂食牛只,除了玉米外,还大量喂食动物性蛋白质,以期让牛快速成长,过去甚至还把从别的牛身上萃取出的蛋白质,再用来喂养牛。

这种“牛吃牛”的喂养方式,本来没人觉得有问题,直到科学家发现这种喂养方式会传染“牛海绵状脑病”(BSE),也就是一般人所知的“狂牛病”,而人们在吃下这些牛后,很有可能会出现和牛一样的大脑病变──俗称“新型库贾氏病”(vCJD)后,才发觉这种喂食方式事态严重。

美国食品暨药物管理局(FDA),已在一九九七年明令规定,不得再用牛骨粉(bonemeal)等从牛萃取出的蛋白质用来喂食养殖场的牛,可是法律规定“牛”虽然不能吃“牛”,却没规定“牛”不能吃“鸡”,只要不是从牛身上萃取的蛋白质──例如,从鸡萃取出的羽毛粉(feather meal),就可以避开官方规定,用来喂食牛。

而从牛身上萃取出的牛骨粉,也可以用来养鸡、猪或鱼。所以绕了一圈:用牛骨粉喂出来的鸡或鱼,再用来喂牛,最后还是“牛吃牛”。

危机四:人工屠宰增加感染风险

检测如杯水车薪,九五%肉品没抽检

这种喂食方式的危险性在于:导致牛只罹患“狂牛病”、人类罹患“新型库贾氏病”的病源──异常普利昂蛋白(PrPsc),可能会这样从牛──鸡(或是猪或鱼)──牛身上继续流传,最后还是可能被人类吃下肚去。

不过学界的研究显示,“异常普利昂蛋白”会残留在牛的大脑、神经组织、脊髓及回肠中,但肉品是否会受到污染,却要看屠宰时这些残渣是否会溅到肉品上。如果能够把这些屠宰器具用蒸气或高压水柱清除掉,是可以降低肉品感染的风险,因此屠宰场的清洁是相当重要的。

然而美国的屠宰场中,牛的内脏主要还是以人工方式取出,据美国著名的新闻记者西洛瑟(Eric Schlosser),在他的调查著作《速食的恐怖真相》(Chew On This)一书所述:在生产线上,工人每小时要清除六十头牛的内脏,技术不纯熟的工人可能会让有大量细菌的胃液喷到肉品上。而且刀子原本几分钟都要消毒一次,但因为生产速度过快,许多工人都省略这个步骤,“想想看,一把污染的刀子会散播多少细菌。”

如果美国官方单位对这些可能引起风险的牛肉严格监测,或许问题还不大,但实际上官方单位对这些检测却是杯水车薪──据今年十一月四日《自由时报》引述,曾经任职美国食品暨药物管理局(FDA)的台北医学大学国际卫生讲座教授陈重信的说法,他在FDA时就是担任肉品检查工作,由于市面上肉品来源太多,“只能抽检五%”,其他九五%都没有抽检。

危机五:牛绞肉品来源难管控

一头牛染病,恐污染几百万公斤牛肉

史蒂芬妮的案例,和不久之前,有两个人因吃下含有O157:H7出血性大肠杆菌的牛绞肉而死亡的案例,并非美国首见。一九九三年一月,西雅图一家医院发现,许多就诊儿童出现腹泻,且排泄物有血丝,有些儿童的肾脏甚至已受损,卫生管理人员发现这些儿童都在同一家速食店吃过汉堡,而汉堡里的牛肉饼正是元凶,检验后发现牛肉饼里正是含有“出血性大肠杆菌”(O157:H7)。

虽然该连锁店立刻回收所有牛绞肉,但已有四个州、约七百名消费者因此而生病,其中有两百名住院,绝大多数是儿童,一九九二年十二月时,一名六岁孩童吃了汉堡而感染O157:H7,不到一个月就丧命。

过去美国制造这种汉堡中的牛绞肉,是用肉商卖剩的碎肉所制成,牛肉取自当地,绞肉也只卖给当地消费者,但如今一家大型的美国现代化绞肉工厂,一天可生产四十五万公斤以上的牛绞肉,其制造方法则是混合好几只来源不同的牛,来制造出大量牛绞肉。

西洛瑟形容:“只要一头牛感染出血性大肠杆菌O157:H7,就可能污染几百万公斤的牛肉。”

史蒂芬妮案例中的肉商“嘉吉”,就是用这种方式制造牛绞肉,据《纽约时报》调查,该肉商所用的肉源来自各地不同屠宰场,从美国的内布拉斯加州、德州,到南美洲的乌拉圭等,用这种不同来源的肉所制成的牛绞肉,会比用整块牛肉的生产成本少二五%。

《纽约时报》称,每年有成千上万的美国人遭到出血性大肠杆菌侵袭,最大祸首就是汉堡。光过去三年,美国就有十六起吃下被污染的牛绞肉,感染这种出血性大肠杆菌的案例──包括腰部以下瘫痪、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的史蒂芬妮。

或许你要问,难道全世界只有美国牛是这样养的吗?

前财政部关税总局长俞邵武,就曾比较过澳洲牛与美国牛的差距:“澳洲牛吃的食物是牧草;美国牛吃的食物是玉米。”此外,澳洲牛多是用放牧方式,不像美国是用圈养方式:一个围栏挤了许多牛。另外,像阿根廷的牛,也多是吃牧草。至于美国仍喂食牛只抗生素,美国每年有七○%的抗生素用在包括牛等农场动物身上,欧盟则已经明令禁止喂牛时在饲料中添加抗生素。

史蒂芬妮如今住在母亲家里,正在接受物理治疗,其中医药费用由“嘉吉”负责支付──这是该公司预期会有法律赔偿所采取的对策。

史蒂芬妮的肾脏仍极有可能保不住,她还在重新学习基本的生活技能,而且还得努力调适自己的愤怒情绪,医生说史蒂芬妮此生“很有可能再也无法走路了。”

虽然史蒂芬妮对这种出血性大肠杆菌的反应属于极端案例,但《纽约时报》仍称,美国的牛肉检验系统及肉品本身,都没有消费者所想像的那么安全,吃牛绞肉“仍然像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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