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鉴今:各有“如意”女的四个男人,结果如何?(三文)

陈必谦


【正见网2014年12月07日】

一、各有“如意”女的四个男人,结果如何?

我(原文作者纪晓岚自称。以下同此)的门生吴钟侨,曾经写了一篇《如愿小传》。这篇文章,寓意深远,语言生动有趣,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后来,吴钟侨任四川某县县令,正碰上征讨“金川之役”,他被委任监运军火,不幸死在途中。他的诗文著作,也随之散失。这篇《如愿小传》是在他的故纸堆中偶然发现的。今特将它抄录于下——

如愿是水府龙宫中的女神,也就是当年彭泽湖龙王清洪君,赠送给庐陵人欧明的那位如愿。因她事事能满足人的要求,所以得“如愿”这个名字。据说,水府中处处都有如愿,但能不能遇上,就得靠各人的福分了。

曾经有四个男人,一起去访仙求道。他们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后来,终于遇上了龙王。龙王召见了他们,对他们说:“鉴于你们不畏险阻,精进求道,今每人各赐一位如愿,你们各自把她们带走吧!”随即唤出四名女子来,与他们同行。

其中有一个男人,与他得到的如愿女,生活在一起,凡有所求,无不获得。他感到非常舒适和满意。但是,没过几个月,他便身染重病,眼看即将死去。那如愿女对他说:“您今世所享受的一切,全是您前世所积蓄的,您却只用数月时间,就把前世所积蓄的福报,挥霍尽了。至今,你的福尽气消,请允许我回去交差吧!”果然,这个人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另一个男人,也是有求必得,但他却从来不知满足,在数九隆冬的季节,他竟想吃西瓜那么大的鲜荔枝。如愿女对他说:“山间溪谷,有填满之日,而你贪欲之心,却是永无满足之时。你这过分的贪求,是神道所不允许的。”说罢,毅然辞别而去。

第三个男人,对如愿女所求,有时获得,有时不能获得,因此就有些埋怨如愿女。如愿女说:“神道的力量,也有差别不等的,我的神力有限,所以有些事可以办到,有些事则不能办到,请你谅解。不过,话又说回来,天上的太阳,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要偏西了;月亮到了圆满的时候,就要亏缺了。人有所满足,又有所不满足,常留有余之福,你的福报才能长久。你难道没有发现我那两位姐妹,已经离开他们而去了吗?”这个男人,听了如愿女的这番话,惕然警悟,连连点头称是!这个如愿女,便继续跟随他过日子。

第四个人,虽然与如愿女生活在一起,但他对如愿女却是无所索求。反而是如愿女,时常主动地供给他生活上的种种需用。而他总是皱着眉头,心里惴惴不安。如愿女说:“您的道行很高,是位很有福分的人。你的这一切,天地明鉴,神鬼保佑。无意企求、而拥有获得的,更十倍胜于有求、而得到的。所以,凡是您所享用的,都是您自己现成的福报,用不着我去张罗,我只不过在私下里,帮您料理而已。”

过了一些日子,活着的这三个男人,又相见了,各自叙说了自己的境遇。有的欣喜,有的愁怅,相互感叹说:“可惜啊!咱们中,已死去的那位朋友,竟没能听到咱们所谈的感受。”

——上述这个故事中,各有“如意”女的四个男人,谁最幸福呀?

二、恃强者败

我们村里,有个名叫丁一士的人,他矫健多力,行动敏捷,加上他练就了一身武艺和轻功,两三丈高的建筑物,他可以纵身而上,两三丈宽的距离,他可以翩然越过。

我小的时候,还见过他。一天,我请求见识一下他的技艺。他便叫我站在过厅中,我面向前门,则看见他站在前门外和我相对面。当我转身向后门时,却见他早己站在后门外,和我相对面。这样反复转了七八回,我都有点晕头转向,他却轻松自如,只稍纵身一跃,就能轻易飞逾屋脊。

后来,丁一士路过杜林镇,遇见了一位朋友。朋友便请他到桥边一家酒店饮酒。两人饮到有几分酒意,便一齐到河边观看风景。

这位朋友说:“你能越过河对岸去吗?”丁一士应声便跳了过去。朋友向他招手,示意他回来。丁一士又飞身跳了过来。但是,他刚一落脚,没想到长期被河水冲刷的河岸,早有裂纹,丁误踏其上,河岸顿时崩塌二尺多宽,丁随之跌进河里,顺流而去。他虽武艺高强,却不识水性。但是,他依然能在波涛中向上跃起几尺高,可又不能跃近河岸。这样反复地跃起、又落下,三四次之后,终于精疲力尽,沉溺于波涛之中。

噫!天下最大的祸患,莫过于恃强逞能。恃仗财富的,终必因财多而致祸;恃仗权势的,终必因权势而失败;恃仗智谋的,终必因智谋而失算;恃仗气力的,终必在气力上遇险:因为凡有所恃,就敢于犯难冒险,由犯难冒险,就势必导致失败!

三、一尼一僧,持戒谨严!

先讲一尼。

沧州甜水井地区,有一位老尼,人们都称呼她为慧师父。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法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慧”字,但人们都互相沿袭,习惯地这么称呼她。

我小时候,曾见过这位慧师父出入于外祖张雪峰家。她奉持戒律,极为严谨,连极普通的糖果,她都不吃。她说:“那糖果也有用猪油点成的呀!”她冬天不穿皮袄,说:“穿皮袄和吃肉,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她夏天不穿绸绢,说:“一尺丝绸,得牺牲数千条蚕虫的性命啊!”凡是供佛用的面筋,她都亲自动手制作,说:“市面上出售的面筋,加工的时候,都是用脚踩的。”烧香时,必用火石取火,她说:“用灶里的火烧香,不洁净。”她斋戒清净,日中一食。生活俭朴而知足,从不营营碌碌地去化缘募捐。

外祖父家有一位女仆,她曾经施舍给慧师父一匹布。慧师父把这匹布端详了许久,若有所识地说:“布施必须用自己的钱财,才有功德。府上为丢失了这匹布,曾有好几位小婢,无辜遭受鞭打拷问,佛菩萨怎能接受这种布施?”这位仆妇,经她(她有特异功能,可以测知)说破,见隐瞒不住,便说了实话:“当初,我以为主人有数十匹布,未必一一细检,便随手拿走一匹。想不到,因此连累了众人受毒打,大家又整天互相猜疑,互相咒骂,我心里着实不安。所以拿出来这匹布,做布施,以求忏悔。”

慧师父把这匹布扔还给她,并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它暗地送还原处,使大家落得个清白,你自己不也得到安心吗?”

此事,慧师父一直守口如瓶,也不许门徒向人披露。过了几年,这位仆妇去世,慧师父的门徒,才把这件事,渐渐泄露出去。

到了乾隆甲戌、乙亥(1754~1755年)年间,慧师父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有一天,她路过我家,说是要到潭柘寺去拜佛,同时为小尼们求戒。我偶然问及那位仆妇布施的事,慧师父连连摇头,说:“没这回事,你别听小尼子们胡扯。”在坐的人,无不相互叹息,赞叹慧师父的仁厚。

临行,慧师父请我为她的佛殿,题写一副匾额。我叫赵春简代为书写。她合掌念佛说:“阿弥陀佛!既是那位施主书写,就请题那位的尊名,在佛前,是不可以打诳语的。”待把落款换成赵春简的名字后,慧师父才高高兴兴地拿去了。

从此以后,她便没有再来过。最近,我向沧州人询问慧师父的近况,但已经没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另外,再讲一僧。

景城“天齐庙”里有个和尚,他是住持果成和尚的三弟子。人们都很尊敬他,亲切地称他为“三师父”。这么一来,反而把他的真名法号忽略了。

果成和尚的弟子众多,其中多有不肖,他们散落各地,托钵游方。唯有这位“三师父”不坠宗风。他没有像某些大寺院中的知客师,以钱财服饰窥人的那种世俗气。也没有像某些法座禅师那种自视颇高的骄贵气。他(三师父)坚持佛门的清规戒律,虽是路遥千里,也是打包步行,从不乘坐车马。一次,先兄晴湖,在途中遇上了他,再三邀请他乘车同行,三师父始终不肯上车。

乡绅官吏来到庙中,三师父并不格外招待;田夫野老来到庙里,三师父对他们的礼遇,也不减于一般。布施多的,布施少的,或不布施的,三师父对他们,一律平等礼待。每天禅诵功课之余,他只是端坐于自己的房中,使来到庙中的人,好像如入无人之境。

三师父的行事举止,如此而已。然而,乡村间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不夸赞他道行清高的。但真的要问起三师父的道行表现在哪里?清高表现在哪里?他们又茫然不知所对。那么,他之所以能够感动人心,又在何处呢?我曾以此,请教先父姚安公。

姚安公回答说:“据你所见,这位三师父还有不够清高的地方吗?没有不清不高,就是真清高了!你难道非让他做到像飞锡、杯渡那样,才称得上‘善知识’吗?”

以上提到的一尼、一僧,可算得是佛门中卓尔不群的人物。这位三师父刚圆寂不久,他的法名应该有人知道。等我见到那些参加乡试的孙辈们回来,便叫他们到景州天齐庙去仔细问一问。

(《纪文达公笔记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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