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圣缘归

写作/衍心 修改/小舟


【正见网2011年06月11日】

一章

这并不是你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去年到北京去上学就是你独自去的。但是做父母的都担心自己的孩子,也多少有点舍不得,所以他们还是坚持把你送到了火车站。车站要有票才让進,他们進不去,就在站外看着你,等你進了候车室他们才回去。过不多时,开始检票上车。你跟着前行的人流,走过检票口,走下站台,跨上北上的列车。

你按照车票上的号码,找到自己的位置,把行李塞進车座底下,然后拍了拍手,在位子上坐稳,习惯性的环视四周。车厢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旅客中间,总能很轻易的看到空着的座位,新進来的人忙着找自己的位子,找到的琢磨着把行李塞進合适它呆的地方。那一伙一群聚在一起的,多半是因为座位不挨着而被拆开的情侣或熟人,正与别人协商换座位的事。你也注意到,自己的旁边坐着个小女孩,她的边上是她的……家人?你并不十分确定,因为看上去显得太过年轻了。

根据以往的经历,你知道,在旅行中身边坐着小孩之类的事,总是让你感觉麻烦,因为很多时候,小孩本身就代表着喧闹与麻烦,而事实上你正好遇到过那样任性的孩子。但是你也非常体谅独自一人带着小孩出行的母亲们,她们总是又要管好自己的小孩,又要顾及身边的其他人,同时,她们自己的状态也是不得不注意的,这些事全都交给一个单身出行的母亲确实让你感觉很值得同情,可这并没有让你对小孩本身增加丝毫的好感,你依然觉的他们是个麻烦。

对面的一排座位空出一个位子,另两位应该是北上打工的农民。你大致看了看,车内的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于是扭过头去看窗外。透过窗玻璃,在隔着一个站台的地方,停着另一辆待发的火车,车身上写着它将前往的地方。

下午五点三十分,火车开动了,慢慢的驶出车站。此刻外面的天空和刚刚進站的时候一样阴沉,厚厚的黑云实压压的填满了整个视野,偶尔能看到细细的几丝闪电在云间游移。“马上就要下雨了吧”,你这么想着。火车逐渐提速,窗外由大大小小的房子和不断点亮的灯火构成的景致慢慢变的开阔。

晚饭在上车之前就已经吃过了,而且你也不怎么习惯在火车上吃东西,这或许是个怪癖。看着其他人忙忙活活的准备晚饭,你感觉有些坐不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摆弄起来。“先给家人发个短信,报平安,然后和要好的朋友支上一声”,你如此盘算着,很自然的往手机里码着字,车内其他人吃东西的香味和声音在你的耳朵和鼻子附近游动。

不等雨落到火车上,它便已行出了乌云罩的方圆。现在行驶的地方,是个平原,看上去并不很广阔,但还是可以看到傍晚的最后一丝阳光,虽然很微弱。“六月里的天就是黑的晚啊”,你这么感叹着。晚饭已经结束,车厢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说话。坐在你前边的两位也和你一样看着窗外,你旁边的小女孩拿着她身边大人的手机,开心的摆弄着。她旁边的大人低着头看看她,也偶尔往你这边看几眼,似乎想与你说话,但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感觉不太好意思,看几眼,便低下头看自己身边的孩子。你并不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旅行中的人,大多都想和自己身边的其他旅客聊聊天,毕竟这趟火车要跑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终点站,这十几个小时让你一言不发的坐着,你也是受不了的。但是第一句交谈之前的那种沉静却最难打破。

“新鲜水果,果盘,西瓜哈密瓜咯,x元一份咯。”

车内响起乘务员的叫卖声,一会儿过来一个人,推着一辆小车,由走道过去。你早已习惯这每次坐车都能听到的叫卖,顾自看着窗外,没有买一份的意思。你听见小女孩身边的大人要了几份水果拼盘,然后你感觉到,有人在拉你的衣角,你转过头来,迎着你的是小女孩天真的笑脸。“哥哥,吃水果。”她这么说着,你突然被这纯真的善意弄的不好意思起来,抬头以为难的神色看着她身边的大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吧”,你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女孩身边的大人也一脸善意的笑容,看着你,示意你尽管吃吧。“天热,吃点水果”,她这么对你说。你被这善意感动,鼓起笑脸点头答应。女孩见你答应了,又站起来让坐在她对面的两位叔叔一起吃水果,那两位也是一脸稍带不好意思的表情答应着。

你们吃着水果,开始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你这是到哪里下呀?”旅途中的人遇到一起,不免都要问这个问题。你们各自说着前往的地方:“我去北京。”你答道。“我们到天津。”另两位说。“我和妈妈一起去北京。”女孩说道。

“果然是母女啊。”听到小女孩的回答,你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说完各自的目地地,车厢内似乎又偷偷的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你寻思着旅行中的话题,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安静。然后对面的两位开口道,“这是你的女儿吧,叫什么名字呀?”你顺着问题所指,转过头看着女孩和她的母亲,这是你头一回细细的打量身边的这个女孩,她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很乖巧,看上去没有同龄小孩的任性与顽皮,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非常善良、纯真,这让人想到多半来自于她那位善良的母亲。

“就像……就像小天使!”你心中如此形容着。

女孩用她细细的声音说道,“我叫周小宇,周天的周,小宇宙的宇。”说完半跪在座位上,用手指认真的在座位前的小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写完抬起头看着你们,似乎是在看你们有没有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在坐的大人们,包括你,都被这个善良又认真的女孩逗笑了,气氛变的非常轻松、愉快。

“婆罗花开,三千年一回,婆罗花开,笑迎天门开,圣者归来……”

一个陌生而优美的铃声在你的耳边响起,小宇应声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手机,把它递给身旁的母亲,母亲看了看来电号码,笑着对大家说,“你们多吃些水果,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向车厢的一头走去。

你琢磨着刚刚听见的铃声,“婆罗花”这个名字让你觉的很熟悉,“难道是高中的时候骁宇提起过的那个很神秘的优昙婆罗花?而且今天遇到的这个女孩正好也叫小宇,真是好巧啊。”你这么想着,感觉有点好奇,低头问小宇,“刚刚那个铃声里唱的是什么花?”

小宇抬起头看着你,纯真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高兴,至少让你感觉有点突然。这个时候,她用她稚嫩的声音甜甜的回答,“那个花,叫优昙婆罗花,我家里开了好多好多,白白的小小的,很漂亮的。有时候还会跳舞,很好看。但是很难看到,是很珍贵的花。”

骁宇说的就是这种花,但你一下子记不起高中的时候骁宇是如何说这花的,只记得有一个很有意思或者说是很有启发性的故事,你努力的想着,那似乎是和某人有关的故事,你想起了当时你们一起看的叫做《书城》的那本书,想起了文中说的金翅鸟迦楼罗,甚至想起了转轮圣王,然而你终究还是不记得更多了。甚至于,你都未曾注意到眼前这个小女孩话语中的矛盾之处,事后想起来,也只是平添了你的好奇而已。

当你还在自己记忆的迷宫里努力的挖着那个故事真实样貌的时候,小宇母亲已经在小宇身边坐下了,你干脆放弃搜索,打算直接向小宇母亲请教。然而不巧的是,在你开口之前,她先开始说了,而优昙婆罗花的事对当时的你来说毕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一有新的事来,你很自然的就将它放一边了,自然到你都没有意识到。

小宇母亲说她们马上就要下车了,不去北京了,下一站就下车。除了这一点,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小宇也没有表现出与她同龄的那些孩子一样的任性,反而很听话的帮着母亲收拾桌子上你们刚刚吃剩下的那些水果皮和塑料包装盒,收拾到一半,火车驶進上海站,她们就在那里下了车。

之后的旅途一如往常的平静,唯一让你觉的放不下的是小宇说的优昙婆罗花了,她说很珍贵,很难看到,但是在她们家却开了好多,这很明显是个矛盾之处。但要说是小宇撒谎了,你到完全不那么认为,只是觉的这其中必有独特的原因在,具体是什么你倒是很想知道,于是这个好奇之心伴着你一路到了北京。


二章

总的来说,北京是个让你感觉头疼的地方。主要问题并不是气候饮食等看得见摸得着的原因,虽然这些也是原因之一。来了北京之后,让你感觉最头疼的地方就是这里让人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很难形容。

你在头一个学期寒假回家的时候也和家里的同学说起过这个事,当时你是这么形容的,就像那个冬天一样,冬天的时候,人坐着不动就会感觉发冷,冷这个东西就会跑到你身上来,因为气温,整个环境就是冷的。同样道理,北京这个地方,就算你坐着什么也不做,你就会感觉有火气,怒气上来,让你感觉想发火,感觉很愤怒,但事实上,你什么都没干,也没理由那样。但是就有那些让你火大的东西上来。当时你并不知道太多的事,只是感觉北京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那些不好的东西,你看不见它们,它们能却实实在在的影响你。

因此你对这个地方的评价极差,甚至于每每提到这个地方,都会夹杂着各种恶语以显示该处有多么的不好以及自己对于此处的厌恶。但是你又不得不每年在这里住上十个月左右的时间。那种难受的感觉对当时的你来说几乎让你变在北京的时候成了另外一个人。

幸而这里还有唯一一个可取之处,书店里的书多。书店也不似家里的那么小了,只有一层或是两层,这里一上来就是四五层的大厦,因为要装的书多了嘛。说是书多,也确实很多,离你住处最近的图书大厦整个四层楼塞的满满的。你也爱看书,经常来这里买些好书看。至于何为好书,你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来确定它。在你看来,好书都是有感觉的,一眼看去,这本书好不好就知道了。至于那些时下流行的花哨的书,你是从来都不看的,因为你觉的那里面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但是来的多了,你发现书店里的好书已经越来越少了。至于说原因,一方面可能是看的多了,好书自然就少了;另一方面,很多时候你也在想,这些书,如此之多的书,看了究竟有何用?因为很多书买回去看完之后,你都发现事实上并不如当初看到的那样,倒不是说书不好,只是看完之后发现书里说的东西与你想要的不是一会事。在你看来,这才是真正原因。不过要认真的说起自己要的是什么,你却也只能哑口无言了。事实上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这件事,在刚刚结束的这个暑假里你也和骁宇提起过。当时是个炎热夏天的晚上,像骁宇这样的人,一般开玩笑的叫法,就是四海为家了。那天正好到你家来玩,夏天天热,吃过晚饭你们就上屋顶乘凉。当时天已经黑了,你们就在楼顶的阳台上聊天。聊的话题非常广,换种说法就是扯的很开,中间有一段聊到了忍,聊到忍的各种层次,怎么提起这个的你早已忘记,只记得当时你们两个都说到在自己的认识中,忍的最高境界就是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波动的忍,不论别人如何对待自己,都不起一思一念的不平之心。骁宇如何想的你并不知道,但是你自己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很美妙的境界,还有些用言语不大能形容的东西,应该是非常美好的境界。同时你也明确的知道那是自己几乎不可能达到的一种状态,至少当时的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偶尔,你们也聊一些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聊的话题,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聊一个迷迷糊糊的话题。迷迷糊糊或者说是隐隐约约更为合适,就是那么一个话题,当时的你对此没有任何的概念,只有感觉,很模糊的感觉。而你们无论聊多少次都是在聊这个虽然隐隐约约却又实实在在的话题。每次骁宇都能说到一些平时不常听到的事情,从外星人到各种预言。就在晚饭前你们还看了阿波罗登月的时候拍到的月球上的各种外星建筑和飞船。正好你从小对此就很感兴趣,这方面的东西也看的不少。但是聊这些本身不是目地,从这些事情中找到你所追寻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目地所在。因为你很自然的感到这些看上去不平常的事中隐含很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可能就是你要的。

那天晚上聊到忍之后,你很自然的谈到了人活着为什么这个问题,其实这也是那个隐隐约约的大话题之中的一个小分支。你谈起一直以来自己心里的感受,谈到了“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最早看到这句话是在一本科幻小说的杂志上,是一篇文章的题目,但是只有前半句话,后面半句没有了。当时你是怎么也看不懂,后来上了高中,终于看到了后半句话,然后一下子明白了这句话说的那种感觉,因为你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这种感觉,苦苦追寻着什么,但却一直不得见,如果有朝一日能亲得见,那真是夕死可矣了,没有任何遗憾了。这句话一下子说出了你心中一直以来难以描述的感觉,于是那天晚上,你看着挂在半空的月亮,对骁宇说了这样的话,你说,“其实我啊,一直感觉自己在找一个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却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找它而来的。”

其实这也是前面提到的好书越来越少的原因,因为那些书里面,都没有你要的东西。但对于当时的你来说,除了去书中找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了。所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往书店跑,去找些自己觉的好看的书回去看。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的是,平常你都喜欢往卖小说的地方跑,现在你总是在卖各种哲学或是其他学术书籍的地方停留。因为你觉的那里面,或许有你要的东西。

事实上不看不知道,当你走近那一片卖哲学书的书架时,你一下子就被眼前浩瀚的哲学著作搞晕了。各种学说,各种学派,各种理论,分门别类,一片又一片,满眼都是。要买哪本?或者是哪本书里有你要的东西?这个问题太难解决了。而且这么多的书,就算是真正研究哲学的人也不见得能有毅力把它们都看下去。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来知道哪本书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也只好在书架上这里抽一本,那里拿一册,如此随意的看看,凭运气试试能不能找到自己要的书了。

结果是很明显的,去了几次,什么也没找到。而且感觉那些书也不是什么谈论真理的东西,很多只是拿一些专业术语来堆砌,让人看不懂。真正的道理,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东西。所以你对它们的兴趣慢慢的也就没了。倒是离哲学书区不远的几个卖宗教书籍的书架让你更有兴趣。那里的书也不少,都是宗教方面的书籍,佛教道教的都有。但是你却并没有一种闻道的心,只是把他们当作哲学的另一方面来看待,虽来了几次,却也都没买。

三章

这次到北京,是大二的第一个学期。你出了火车站匆匆忙忙的往寝室赶去。北京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太阳虽然大,但是不晒在身上就不觉太热,不像家里,闷热闷热的,无论站着坐躺着,不开空调就让人哗哗的一直冒汗。而且北京冷的也比较快,十月份左右就开始冷下来,这个时候要是打电话回去,家里那边还热的让人只想打赤膊呢。

回到寝室折腾完毕,也就算开始这边的生活了。之后的日子和往年的差不多少。只有那么一件事比较特殊。这事发生在期中的时候,那段时间,那些不好的东西对你的干扰很大,你总是处在火气很大的状态,干什么都那样,对人也和善不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甚至奉行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了。所以你感觉自己很不对头,不应该这样,想来想去,突然觉的,自己应该去买本佛经来看看了,要不然这样下去不行了。至于说这个想法是哪里来的,到最后你也没弄明白。

等你到了书店,又机缘巧合的拿出手机给骁宇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想看佛经。这大概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知道的比较多的缘故,又或者说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你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发完短信你在那几个卖佛教书籍的书架里找起来,想找一本合适自己的书回去看。找了一会,发现那里居然没有一本让你感觉好的书,都是现在人著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甚至《图解天龙八部》这样的书都有卖,这让你很失望,就不再找了,停下来看骁宇回的短信,他说现在书店里卖的都不是什么好的经书,最好不要看。你正好也是这么感觉的,就想那就不买了准备回去,正走几步,骁宇又回了一条短信,他说“你要是真的想看,我这里有一本很好的,等你回来我拿给你看。”你当时也没多想,回复说“知道了”,就走出书店,往寝室赶去。

这件事让你琢磨了几天,尔后,因为离寒假尚远,想着想着你也就慢慢忘记了。等到寒假真的来了,你早已经把这件事忘的差不多了。临近回家那几天,除了收拾收拾东西,买买回去的票,你根本未曾想起几个月前骁宇与你说过的这件事。直到你回家后的某一天,骁宇拿着一本书和一个MP3来你家玩,你才模模糊糊的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你正在玩电脑,骁宇打来电话说他要过来玩,你自然很开心,这么要好的朋友又是小半年没见了。一会儿之后,他到了,進屋就告诉你东西给你带来了。你在零点几秒之内想起了之前的事,顺口答道“哦,好的。”

“你家电脑呢?”骁宇问。

“在里面,怎么了?”

“我把这里面的东西拖给你。”

“哦,好的,过来吧”

然后他把MP3里的数据拖到了你的计算机上,专门在那里建了个文件夹,放这些资料。拖完后大致的向你介绍了一下那些资料里有些什么,“这些是听的,这些是看的,我这里还有一本书,你先看书吧。”

“这是什么书?”

“《转法轮》!”

你听到书名,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怕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每次看书之前记得把手洗干净。”

“哦,知道了。”你含糊的回答,还是被那股没来由的怕意笼罩着。不过看书之前要洗手这点,你却记的很牢。

骁宇回去以后,你还是能感觉到比较大的怕意,不敢看书,同时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书应该和法轮功有关。是不是因为和法轮功有关系才让你不敢看的,你并不清楚,但是在你意识的某些地方,对这本书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最起码,那绝对不是怕意。

于是在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之中,他一直都在你藏书的抽屉里放着。期间只有一次,你电脑玩累了,起来上厕所,经过自己房间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本《转法轮》,而且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事了,赶紧上完厕所洗干净了手把他拿出来看了一会。看的时候怕心很重,书上说了什么,你基本没看進去,就是陷在那个怕心里头,看了没有半页纸,又把他放回抽屉里。这是你唯一一次拿起书来看,再往后就是过年了,更想不起看书来了。所以大半个寒假过去,你一页书也没看下来。

等过年那阵过去,骁宇又到你家来玩,他来的时候没带电脑,那几天你又打算买电脑,正好去他家把他的电脑拿过来看看,做个参考。他家离的还是比较远的,但幸好你们都是喜欢走路的主,一路逛过去正好合适。

一路闲聊,很快到了骁宇家。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到他家来,虽说他总是去你家。

骁宇家在一个环形小山的环抱中,看着感觉很清静,出门就是一条大江,说是依山傍水也未尝不可。房子造的比较早,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能比骁宇的岁数还要大一些。房前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可以想象经常会有上了年岁的老人们搬个小板凳坐在这里晒晒太阳、聊聊天什么的。院子的入口是个大铁门,铁门的两边有两间屋子,都是年岁很久的平房。右侧的是传达室,左侧的那间被爬山虎裹的结实,从枝条间的空隙可以看见墙上横着几道不知是年岁太久还是爬山虎裹的太用力造成的大裂痕。顺着大铁门、院子,再经过两个楼梯,在山前的第三个楼梯处向上六层,打开右侧的房门就是骁宇的家了。

你站在门口,琢磨着進屋以后应该管骁宇的爸妈叫叔叔阿姨还是骁宇爸骁宇妈比较好,毕竟到别人家做客,这点礼貌还是要的。骁宇到屋里走了几步,见你没進去,就回过头来对你说“屋里没人。”你進屋一看,发现真没人。

“你爸妈住哪儿啊?”

“他们住别的房子,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你大致看了看,确实不像有一家三口住在这里的样子,更甚一步的说,不像个有人住的屋子。倒不是说屋子脏,只是没什么东西,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屋子有三间房和一个不大不小的客厅,客厅的一头是厨房和卫生间。客厅中间,正对大门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把电茶壶和一只洋铁碗,也有可能是搪瓷碗,反正一下子叫不上名。

骁宇指着碗对你说“要喝水自己拿啊。”

你一时半会还没适应这间屋子,随便应了声。

屋里唯一看着有人住的房间,就是一進门就能看见的那间,也就是客厅桌子后边的那间房。里头放着不少书,从中可以知道,那是骁宇的房间。另外一间卧室显然不住人,因为床垫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而且看上去已经好久没住人了。再有一间房里放着一台电视,角落里有一台空调,电视对面还有一个沙发,窗外就是那座环形小山,这间屋子虽然看上去还不错,可后来你知道,电视看不了,因为坏了,空调开不了,因为也坏了,当然到你知道的时候,你也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些都是坏的,并且也无所谓这些了。

等你了解完房子,回头一看骁宇正拿着桌上的碗在喝水。水是接的自来水,当然还不至于直接喝,就用前面提到的电茶壶煮开晾凉了再喝。想来在这个所谓的现代社会,这种淳朴天然的生活方式真是少之又少了。

骁宇喝完水去有电视的房间收拾电脑,你就去他的房间挑些书看。一会儿他提着手提包走到你旁边,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书递给你。书的名字你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法轮功的书籍。你一方面感叹他这方面的书真多,另一方面又像是个做了坏事又因此而忐忑不安的孩子,拿着书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之前给你的《转法轮》可以说是一眼都没看呢。不过骁宇并不知道这些,和往常一样与你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谈到法轮大法的事了。他以为你已经看过《转法轮》了,很自然的就说起师父在什么讲法里说过什么样的话,当你听到这些的时候,特别是当他说出“师父”这个词的时候,你的感觉大概可以这么形容:

就像是被打了一棍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原来他是炼法轮功的,不是吧,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炼法轮功的。”这个声音伴着些许的困惑一直缠绕着你直到整个对话的结束。事实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刚刚认识没多久,他就与你谈论过有关法轮功的事。当时的结果是,你虽然说不过他,并且自己也感觉在道理以及理智上来说,他说的完全是对的,至少没有任何让你感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你的感情上并不能接受,总是不愿接受他说的事实,并且一直到今天也是这个状态,所以当你知道他是炼法轮功的时候,你对法轮功的认识还依然是想电视里宣传的那样子,因此你当时可以说是震惊外加些许恐惧。聊天的时候他还教你最基本的双盘动作,虽然脑子完全不在状态,不过动作倒是记下来了。

到你们聊完天下楼的时候,你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这个好人是炼法轮功的,这又说明什么?”

‘这……这说明法轮功是好的!’

当你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感觉身体一震,之前的那些个不好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是的,法轮功就是好的,一定是这样的”你不仅确信,而且坚信如此。要说为何观念转变的如此之快,只能说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后来想回去,你当时的感觉就像人变轻了一样,感觉很轻松,然后和骁宇一起欢欢乐乐的回了家。

回去之后就忙着买电脑的事,买来了电脑又折腾新电脑。结果一来二去的,整个寒假过去了《转法轮》还是一页也没看。骁宇后来发现你没怎么看书,也提醒过你几次,但是你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听他的劝告,没有去看书。到寒假快结束的时候,他想把书取回去,因为这本书在你这里放这么久你也没看。可一听书要还回去,你又不愿意了,马上要骁宇再借你几天,同时表示会去看的。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借,反正一听这本书要还回去了你就不愿意。

只可惜骁宇虽然又把书再借你好多天,但是直到坐上去北京的火车,你还是没有看完一页纸,也就是根本没看。并且你也没有把书还给骁宇,整整一个学期他就在你的抽屉里静静的放着,不仅自己没看,还耽误了其他想看书的人。当然你那时并没有认识到。好在来北京之前,你有记得把骁宇给你的资料全都拖到了自己的新电脑上,并且和你一同来到了北京。

四章

这回去北京,一样坐的火车,一样的班次,一样的沿途的风景。身边的旅客,也都是一样的行色匆匆。在火车驶过上海站的时候,你突然想起上次去北京时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母女,以及由她们而想到的关于优昙婆罗花的故事。寒假在家你竟然忘了向骁宇询问这个故事,现在想起来,不免又增加了些许的好奇以及那种因强烈的求知而引起的难受。你甚至站起来在四周寻找,希望能再次遇到那对母女,好向她们询问这个此时让你感觉十分难熬的问题。但结果可想而知,你并没有在车厢里找到她们,只好略带失望的坐下,等稍稍安静下来之后,又对自己刚刚天真的举动感到没来由的好笑,对着窗望无尽的夜空和车窗玻璃上印出的自己暗自摇头。

等天一亮,火车就差不多驶近北京了,过了天津就是杨柳青,杨柳青这个地方,是你坐火车来北京以后才知道的,虽没有去过那里,但就名字来说,确实是个好名字,这之后再一站便到终点北京。

正月末二月初的北京,还是很冷的,特别是家里这几年气候变化很大,过了年以后,气温最高居然能攀升到摄氏三十度,而北京不一样,一下火车就感觉从夏天直接奔到了冬天。

这回来北京,是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在学校的日子,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和前一年不同的是,今年你带电脑了。这么一来,和以前的同学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当然有了电脑之后,很多用电脑才能做的事也都能做了,比如你之前一直比较感兴趣的程序方面的事和各种游戏。这些都是比较花时间的,一个游戏玩起来,很多时候那个新鲜劲不过去你就放不下来。所以从二月到三月初的那段日子里,你基本每天都是忙忙活活的干着这些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事。

有一次整理电脑的时候,看到了骁宇给你的那些资料,然后就突然又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赶紧放下手边的活,戴上耳机听了一小节大连讲法。当然在那种状态下去听,结果自然什么都没听出来。而且当时屋子里都是人,吵吵闹闹的,你在自己的铺上听法,却感觉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很在乎别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人家知道你在听法轮功有关的东西,怕别人误解你,其实也就是你自己对法轮功的怕心还没有完全消除掉,虽然你明确知道他是好的。于是整个听法过程中,你都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就有人发现你在听法轮功的东西,等到第一讲的第一小节结束时,你赶紧关了播放器摘下耳机,就像干完了坏事怕被人发现一样,至于里面讲了什么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到三月初,有一次你和骁宇在网上聊天,他问你最近有没有听法,你因为之前确实是听过那么一小节,就向他表示最近空下来的时候偶尔会听听,说完这些,你感觉自己做错事了,不应该这么说的,但另一方面又拿“自己确实有听过”这个事实来安慰自己,让自己觉的自己并没有撒谎,从而减轻那种做了坏事的不安。他一听就知道你还是没怎么去听,但是也不能强制你去听,只是很和气的对你说“这个法要听的话,最好是天天都听,不要停下来。”

你听到这话时的心态就像是个做了坏事以为一定会被大人教训而战战兢兢的小孩,在发现大人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很和气的和自己交谈的时候的那种难以言语的心情。不管是否明确意识到,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种决不再犯这个错误的念头,因此骁宇善意的建议也被你牢牢的记了下来。

当天晚上,你没有再玩游戏,也没有去干其他的事,而是好好的坐下来,戴上耳机安安静静的开始听法。当你听完整个第一讲的时候,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因为这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你一直以来所要找的,就是“若能一朝亲得见,虽死无憾”的真道。就在那一刹那,你明白从今以后自己就决定修法轮大法了,没有任何迟疑和疑问,就是他了,之前所有的怕心与困惑在一瞬间统统解除,法轮大法是真法,法轮大法是正法!你几乎想呼喊着告诉你寝室中的所有人,想在告诉他们真相的同时一并分享你得法的喜悦。

那之后的几天,你以每天一讲的速度听完了整个大连讲法。在每天的听法过程中,你都会被师尊讲述的法理震撼,那真是无法形容的美好与玄妙。每晚都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睡去,那是生命得法之后源自最深处的喜悦。你曾经在有关基督教的书籍中看到过一个词,叫做“狂喜”。当时不能理解,现在完全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了,那种得法之后的喜悦,绝对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唯一能象征性的指示那种感觉的词或许就是这个“狂喜”了。绝不是疯狂的狂,而是再没有能比得法更让人喜悦的事,他是所有值得开心的事中最最高的那个。

在听法的过程中,你还时不时的有责怪骁宇的想法,怪他怎么没有早点把这么好的法拿给你,完全忘了之前还几次与法擦肩而过而不自知。

事后你回想整个得法过程,虽然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也感觉是不容易的,好几次都与法错过,幸好最后得了法,没有留下遗憾。而那种因为自己没有看书而产生的,像是做了坏事一样的心情也是很奇妙的,如果换做是常人的某本书,根本不会如此,最多说句最近没空去看就是了。同样的,后来因为贪玩而忘记听法的时候的心情,也是很不寻常的,甚至在常人看来那是不真实的,也是无法体会的,根本不会因为此事而产生这样的心情。这或许也正说明了每个生命都是为法而来的,每个生命都有明白的一面,那一面是知道法的重要程度的。

是啊,有多少生命能真正得到这个生生世世所追寻的大法,有多少生命将在凡尘中永远迷失。你每每想起,都感觉自己实在太过幸运。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和自己一样,入道得法,唤醒久远的记忆。同时在得法之后,优昙婆罗花的故事也已清晰的显现在你的记忆中:三千年一开的优昙婆罗花开放之时,表示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法轮圣王正下世度人。

而今,优昙婆罗花早已开满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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