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日记(四)

大陆弟子


【正见网2004年08月01日】

早操与跳舞

在八队没转化的法轮功学员只有我一个人在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自有我的道理。黄干部说:你能做早操很好。我就跟她谈“气功与体育”的法理:早操、气功都是锻炼,我可以做,但是气功是修炼,是要达到更高的思想境界,早操是达不到的,所以其他的法轮功学员就不愿做,这也很正常。而且我做操时很认真,姿态优美,体态轻盈,跳跃运动一蹦老高,一点都不累,而那些转化了的学员就不如我,我发现每天都有七、八个已转化的学员没有做早操,很可能是身体有病,吃不消,最后一节跳跃运动更不谈了,许多年轻人都不能跳。我觉得用这种方式洪法与证实法挺好。

至于交际舞,更没有法轮功学员跳了,可我就跳,郭珍(坚定大法学员)从包房来到队里后,见我跳舞不理解,我就给她讲了两个故事。

故事一:在学习班,我单独关在女干部值班室,小徐干部身体不好,子宫肌瘤开刀后没复元,我跟她洪法说:我子宫肌瘤炼功就好了,身体多棒,你还是去锻炼锻炼吧。后来她真的去公园里学跳舞,上班后公余时间我就陪她跳。一次跳着跳着她问我:你爱人是不是给你送了4双鞋来了,还有经文?我说:没有送,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结果她一问是真的。第二天我爱人又给我送来了“在北美大湖区法会上讲法”的新经文。

故事二:小安是“跟”许秀枝的,两人关系老搞不好。有一天跳舞小安请我跳,我愉快地跟她跳了一晚上,边跳边洪法:你知道许秀枝为什么会那样呢?因为她很着急,这么好的功,这么好的法,你们为什么就不学不炼,还要助纣为虐呢?其实你们很多人都知道“法轮大法好“,就是没有人敢象她那样去学去炼,是不是?最后小安表示,回去也要学炼法轮功,戒掉毒瘾,后来跟许秀枝的关系也搞好了。再有舞会,郭珍也愉快的参加了,通过她洪法,劳教人员帮她带信,她亲人就帮她带来了师父的新经文。“交际舞”顾名思义是用来交际的。

浑名

劳教所只能称名道姓,不能起浑名,我的浑名可很多:法轮代表、葛总、老葛、葛岔等等,是怎么来的呢?

法轮代表:在这里劳教的学员只能听从干部教育、批评和帮助,而我们法轮功学员就敢跟干部提意见,而且理直气壮,特别是我话最多,胆最大,一时是“齐耳短发”不规范,一时是“超时劳动违反劳动法”。她们听了可舒服啦,都叫我法轮代表。有一次“打油”(购物)没有草纸卖,近两个月没有解决,刘队长到车间时,她们都要我反映,我一反映刘队长马上叫人拖了一大车回来,有帐没帐的每人可以买十刀,可解决了大问题。

郭总:“六一”前队里加工一批“皮卡丘”玩具供不应求,老板来后我跟他一反映,他马上打电话叫员工又進货,又排计划。学员都叫我“郭总”,而且娃娃老板点名要我负责娃娃加工的工作,进货、出货、数量、品种我都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我负责的工序,他们都很放心,质量信得过,老板经常跟别的学员讲:你们看别人“法轮功”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做得这么好。

郭岔(岔是方言,指话多的人):在八队我见到不对的事就管。有一次洗澡,十个人只有八个管子有水,我就用两个脸盆在另两个小水管上接水洗,刚洗完头值班的就要关水,尽管我洗两盆水足够了,可是一扭头,好多学员身上都是肥皂泡,我把门打开冲着值班的说:你敢叫人关水,我就敢这样出去。后来干部来了,制止了关水,大家那天都洗了一个很舒服的澡。过后严晴知道了这事,在车间里跟大家讲:葛兰是为了众生而“岔”,为了黎民而“岔”的。

正念的作用

曾秋红是值班室的,工作认真负责,被评为五好学员,享受减期的待遇,没想到在平时最会抓别人抽烟违纪的她竟被干部在晚上12点查房时抓住了她抽烟违纪,被贬到车间,在车间有人问她:曾秋红,你不知道干部晚上12点查房吗?她说:我那时就象鬼迷心窍一样。我说:那是鬼使神差。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她晚上值班对我们干扰最大,而且扬言: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炼功。无论跟她怎么讲道理她都不听,何芝就说:让曾秋红滚出值班室。没过几天,她还真的滚出了值班室。大法弟子的正念是有威力的。

还有一个劳教人员原来挺善良,觉得法轮功学员都是好人,有一次开运动会,包房监管人员出去了,由她去顶替,她看见郭珍还在刮页子,就说:刮么页子呀,快去炼功。可到了值班室之后她变了。有一次看我用圆珠笔,就要收去,并要报告干部,我告诉她善恶有报的道理,她说:我不怕遭报。我说:那就报在你儿子身上。她当时就要把笔抢走,我为了不让她造业,就把笔扔出了窗外,这以后她很气愤,一直不理我。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我在洗澡间洗衣服,她过来跟我讲话,并告诉我她儿子不见了,当时我听了心里一沉:难道我那天说的话起作用了?可我是为了阻止她造业才说的呀。我忙安慰她说: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以后见着她也不好问这个敏感话题,直到有一天接见后,我问她是谁来的,她告诉我是她儿子来看她的,这时我心头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之后我们也成为好朋友。

还有的值班员,由于怕挨批评,怕罚分,就对我们晚上炼功盯得很紧,我们就发正念,让她们睡觉,有时候她们睡得可沉啦,我们炼完功她们还没睡醒,总值班的跑上来了才把她们拍醒。

换床风波

在八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定期的频繁的换床,有的上铺换成下铺,有的左边要搬到右边,有的靠窗的要调到靠门口,主要是一个法轮功学员要被几个非法轮功学员包夹监视,防止法轮功学员互相交谈或晚上炼功。没想到的是,换床还换出了一场风波。

张燕和张艳平是两个非法轮功学员,张燕调到了靠北边窗旁的下铺,她不愿意,在寝室门口坐了一晚上不肯上床睡觉。第二天,干部就叫张艳平换过去,并叫张艳平睡在窗边的上铺,因为她包夹的法轮功学员陈川是队里想转化的重点对象,可能是想收买陈川给了她一个下铺(她才三十多岁就睡下铺,我五十多岁了还一直睡在上铺),这下可不得了了,张艳平本来就是因把人打伤被劳教的,这不翻天了吗?在班组、在车间她大哭大闹,又叫又骂,跳上天落下地,拍桌子摔板凳,还说干部偏心,为什么张燕连窗边下铺都可以不睡,却要我去睡窗边上铺?我也不睡!并为此事要打张燕的人,还找来一根棍子藏在寝室的角落里。这天半夜张艳平突发急病,我连忙跑到走廊大叫,叫来医生,才把她抢救过来。第二天晚上劳动的时候,我们五、六个法轮功学员围着她,轮流做她的工作,并告诉她大法的法理: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慢慢的她才平静下来,并睡到了窗边的上铺,直到解教。后来她在不同的场合,不管是人多人少,还是有没有干部,她都会说:我变好不是因为被劳教好的,也不是被干部教育好的,是被法轮功说服好的,教育好的。因为我知道了因果关系的道理,是这个理救了我,否则我打了张燕,说不定又要加期,又要被电棍电,我这病就是在六队打人时被电棍电出来的。并且跟我们表态:回去后一定要象你们一样做个好人,再也不去做“丢包”(诈骗)那样的坏事,生个孩子,做个贤妻良母。

我相信她会做到的,因为虽然她脾气不好可是她能分清好坏,明辨是非。有一次一个吸毒人员找她借面,她不借,说:你们都是真正的坏人,我不借给你,法轮功学员那才是真正的好人,她们不借我都要给她们吃。

刮页子

在劳教所有一种工作叫刮页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是在看守所,我就在想“叶子”怎么刮呢?她们说是书页子,我还是不明白“树叶子”怎么刮呢?直到到劳教所劳动时才明白。

刮页子一般人听不懂也没见过,但是书可是人人都看过的,其实就是按照书的要求排版,印在各种规格的一张大纸上,再按照书的页码顺序用尺把这张纸对折刮一次,再对折再刮一次就叫二刮,再对折刮一次叫三刮。

由于很多是盗版书,有时还有攻击大法内容,我们法轮功学员都抵制,不参加刮页子。

有一天下午,胡芬问我:老葛,今天刮页子没有?我说没有,她笑了笑,我觉得她的笑有一丝捉摸不透。第二天上午,袁世芳又问我:老葛,你看了页子没有?我说没有,她又笑了笑,我也没往心里去。但是看她们个个神情怪里怪气,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下班的时候,经过刮页子的桌边,我瞟了页子一眼,什么“最新最激艳情小说”,翻了一下内容,淫秽内容不堪入目,我终于明白过来。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黄色书刊不得传抄”是劳教人员必须遵守的所规,制黄贩黄的人都在劳教所被劳教,但劳教所的干部却为了蝇头小利执法犯法,利用劳教所这种特殊场所出版黄色书刊,想必这也是“中国特色”了。

中午吃饭站队时,我跟值班的刘队长反映了这个情况,下午上班时,“黄色”页子已经被刘队长中午安排人搬走了,陈队长知道此事后,规这所有送来加工的必须是合法书刊,我想:如果真能做到的话,八队还是有希望的。

拒绝抄身

一进八队就要脱光所有的衣服抄身,这是规矩。每月每周还要不定期的抄监抄身,这也是规矩。但是在所纪队规中并没有这一条,是不是干部管理条例有这一条呢?不得而知。

每一次抄监,除了把盖被、垫被、柜子里的衣物、盒子、碗翻得乱七八糟外,好象没多大收获。大家也只有在超时加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为了达到以后被检查的标准,把象被日本鬼子大扫荡后的寝室清理干净,东西放回原处,摆放整齐。寝室里骂声不断,何来文明管理?不是这个的洗发精不见了,就是那个的方便面少了,长时间不得安宁。即使偶尔抄到一盒香烟,一个打火机,又能怎样?厕所里依然是“这边风景独好”,该抽烟的还是有烟抽,连干部都奇怪,每个人都抄了身,每个角落也抄遍了,烟是哪里来的呢?她们当然不明白,不改变人心,是什么办法都没用的!

以前抄身,我觉得无所谓,有时还故意把师父的经文让她们抄去,如:“法正人间预”、“劫”、“淘”、“入无生之门”、“大法之福”等,很多经文我背熟后,为的法就让她们抄去,可是后来我想:我为什么要让她们抄身?我又没犯法,我也不承认自己是劳教学员,我就不能让她们抄身。后来干部再要抄我的身,我就坚决拒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们没有办法,只好罢手。

转化王京

王京是八队出了名的吸毒人员,对法轮功学员开口就骂,举手就打,谁的东西她都敢偷、敢拿,就象进了自选市场,对干部也敢顶撞,经常被干部铐在值班室里,可怎么也改变不了她。

记得她在三分队二班当班长时,由于她偷、拿、打、骂的恶习很重,绝食的法轮功学员要求干部把她调走才停止了绝食。调到我们一班来,消沉了一段时间,可是当她分到包夹法轮功学员后,又来劲了,原形毕露。我们经常跟她弘法,她也慢慢明白一些,她说:我父亲文革时也遭到过xx党的迫害,我们姐妹翻墙过去才给爸爸送去一点吃的,才看上爸爸一眼,我也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是队里要我们监视你们,我也没办法,我要求管你们主要是不想下车间劳动,在楼上好违纪(抽烟等)。我为什么顶撞干部?她们叫我们打许秀枝,没她们的旨意我还不敢干昵!可是法轮学员一绝食一罢工,我们就遭殃了,不仅没减成两个月的期,还加了一个月,你说我气不气?你说我冤不冤?我们说:你以后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怎么做。连一楼的小文(非法轮功学员)都知道,她说:干部的意思我明白,我就不象王京那样,打法轮功该我们自己倒霉,又写检讨又加期,真划不来!后来只要轮到王京值夜班,不是睡着了,就是睁只眼闭只眼,跑到值班那去谈心,让我们好安心炼功。

到她快解教的时候,八队搞整顿所纪队规,她跟我说:她可能是这次的整顿对象,因为她是违纪大王,重点的重点。我告诉她不要怕,但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干部抓到小辨子,还要防止栽赃陷害,嫁祸与人。就象日本鬼子想侵略中国,就自己杀死一个日本浪人栽赃到中国人头上,结果发生了七七芦沟桥事变。就象我们法轮功,政府想取缔,找不到借口,就在1999年7月20日抓走全国各大城市的部分辅导员和总站及分站长,晚上放一部分回来放风说,国家已把法轮功定成x教。法轮功学员一听,这是怎么回事?法轮功可是教人做好人的功法,是祛病健身的好功法,怎么成了x教呢?于是很多学员去省市政府机关和信访办反映法轮功的真实情况,并要求政府放人,由于各地学员很多,在外面等待答复时,被录了像,成为中央取缔法轮功的“罪证”--包围省市政府机关。你知道吗,我们当晚被抓到一个学校登记的时候,一个当官模样的警察说:这几天你们好好看看新闻就知道了。原来这早就是预谋好了的,就差“围攻”这一幕了。果然,7月22日下午3时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就播出取缔法轮功的通知。

王京这段时间尽管夹着尾巴做人,小心又小心,可是一个不留神,在谢干部调整班上坐位时她没有服从,因顶撞干部被上了铐子,回来后跟我说:葛兰,我服了你了,干部想整人有的是理由。

还有一次回到寝室,她在班上大声的跟我说:葛兰,我今天听了你的话,遇事要忍,别人冤枉了我,我都没有跟她扯皮,要是以前我肯定要跟她打架。我说:谢谢你能听我的劝告。

又一个生命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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