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全)

【正见新闻网2016年02月18日】

〝我们的故事〞在最深沉的黑暗中,我们就是星光,当曙光来临时,我们希望讲述一个关于光明的故事,它是我们的故事。

孟军(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教师):〝我呢当时报考清华大学,是以全新疆第八名的成绩考上了清华。〞

王为宇(清华大学精仪系96级博士研究生):〝升初中是考试的,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研究生都是免试的。〞

这是一群骄傲的70后。原本,他们毫无疑问将成为中国未来的精英。

俞平(清华大学热能工程系97级博士研究生):〝像宋朝的张载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但是,他们的人生好像从一开始就被预示要不同寻常。

虞超(清华大学精仪系90级毕业生):〝我就看着这个阳光。心里涌起一种,从心里一直顶到喉头的一种要哭的感觉就当时。这种感觉我小时候经常经常出现。直到我很大了,我才知道这就是一种惆怅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从哪儿来啊,我都不知道。〞

俞平:〝所以我有时候就躺在这个凉榻上看,看着满天的繁星,就是在想我来于哪里总是有这么一个生命深处的追问。〞

除了成功,他们之间本没有太多的交集,

虞超:〝王为宇他18岁就入党了。他在清华大学一直都是被作为重点中的重点被培养的。那时候我虽然认识王为宇,但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这一点是否也注定改变?

王为宇:〝午睡的时候找本书翻一翻,午睡的时候质量更高一些,更快入眠。翻了翻。结果翻的时候,使我非常震惊。〞

孟军:〝第一讲就给我震动非常大,因为师父一下就在很高层次上讲法,整个我的内心就受到很大的震撼,我觉得呢我就是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虞超:〝但从来没有像那次那样,那种自以为事、傲慢等就像那冰山完全垮了一样,在我心中稀里哗啦地溶化了。〞

谁也没有想到,人生的另一种交集,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开始了。

王为宇:〝给我开个条件,党籍、学位,这是一边,另外一边,法轮功,你选吧。〞

刘文宇(清华大学热能工程系99级博士研究生):〝当时到8点钟的时候其实心里就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虞超:〝那天,我穿上了西服,我想也许我不能活着回来了,万一被打死,收尸的时候衣服不会太脏了。〞

多年以后,他们把这种交情叫过命的相知。

王为宇:〝但是我担心自己承受不住,所以我对他们说,24小时之内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就算是疯了或者如何了,也不会说。〞

虞超:〝我和王为宇周围的人都被抓光了,我们两需要一起商量事情,需要一起面对,这时候我们发现性格、爱好、家庭等差异都不重要,以前一切都是浮在表面的上东西,真正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大法弟子,我们不能让中共这样残害、凌虐这些无辜的人。〞

在最深沉的黑暗中
我们就是星光
当曙光再次来临时
我们希望讲述一个关于光明的故事
它是     〝我们的故事〞

王为宇:〝我觉得清华给人感觉呢是比较通透的感觉,一进校门呢是一个笔直的马路。从头可以看到你目力所及的范围。。清华对我来说比较符合我的性格,我就喜欢这种比较直爽的,能够看清楚的,而且有一定气势的,这么一个院校。〞

他的名字叫王为宇,山东人,在泰山脚下,孔子的故乡长大。1991年,18岁的他因为成绩优异被免试推荐上中国的5所顶尖名牌大学。他选择了清华。

王为宇:〝从初中开始,到高一的时候呢,那时候我参加了一些全国的数学竞赛物理竞赛化学竞赛,都获了一些奖吧,然后好像从初三,我记得是从初三就有全市的统考,在统考里面我就是都能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

当时,和他一起聚集在清华校园的学生们来自全国各地,他们讲着各地方言,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人中的佼佼者。

俞平:〝从小我就学习特别好,在班上总是拿第一名,然后就是我于一九九零年考取北京清华大学热能工程系,当时呢我是我们乡第一个考上清华的。〞

孟军:〝当时清华大学在新疆招生的人数并不多,总共的名额只有十九个人,我呢当时报考清华大学,是以全新疆第八名的成绩考上了清华。〞

刘文宇:〝曾经获得过清华大学优良学生奖学金,然后在一年半不到2年的时候我的教授感到我的科研潜力非常大然后就把我提前整为了博士研究生。〞

90年代上大学的这批学生一般都是70年代出生的。也就是大家所说的70后。这是特殊的一代人。他们的童年和上一个疯狂的时代相连。而伴随他们成长的又是一个逐步开放的社会。他们的思想中充满着矛盾。但是,他们仍然是现代中国最后一批整体上还保有传统观念的人。这些人是黄土高原上本份家庭的子女,江南水乡辛勤劳作的农民的儿子,60年代支边大学生争气的后代。

孟军:〝我的父母都是五十年代大学生,他们是在中国矿业大学学习那个采矿专业,后来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时候呢,他们就去了新疆支边。我的父母呢从小就对我照顾的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吧,对我非常的好,所以呢我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成长呢,也是非常的幸福无忧无虑。〞

俞平:〝那个时候我寄宿嘛住学校,每个月都要回来拿这个生活费,所以一到快月底的时候呢,我妈妈就为我的学费啊生活费发愁,平时家里养的这个鸡和鸭下的蛋啊,我爸爸妈妈从来舍不得吃,都把它一个鸡蛋一个鸭蛋的给卖掉,完了给我积攒生活费。〞

刘文宇:〝我记得在我们小时候的时候,我母亲在下班以后,在我们吃过饭以后住在我们教育局宿舍大院的其他的家长啊,他们在外面聊天啊干什么,乘凉啊,我母亲她就会在家里面一边做着针线活,会陪着我们一边写作业啊,看书啊……〞

王为宇:〝做人嘛,一定要厚道,做人要厚道。要踏踏实实。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呢,一定要努力尽心。主要是这样的一个做法。还是把这个道德放在能力的前面?道德和能力,德跟才啊虽然要兼备,但是要德在前面。所以这方面的要求很多的。〞

不过,他们中也有不乖的孩子。操着一口北京话,91年上了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的虞超说自己从小就是个刺头儿。

虞超:〝我听我大姐说,我在三岁之前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她告诉我我在三岁之前见到什么人都喜欢打招呼,非常的easy going吧,非常的随和,总是笑啊。就是3岁以后我就是很反叛。因为她们让我干的事我都不愿意干。她们说的事我都认为我需要想一想。所以从小我就是一个非常反叛的孩子。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实际上是这样。从小我就挨揍,挨揍长大。〞

虞超的父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教工。他从小在人民大学的校院里长大。按说在这样一个高等学府里成长的过程应该是充满了风花雪月的,但是在虞超的记忆里更多的却是丑恶。

虞超:〝中共历次的政治运动啊,人民大学都是漩涡。我还记得我非常小的时候,我大姐啊带我去人大食堂买馒头。那时候可能5岁6岁吧。就路过人大锅炉房,旁边有一个非常高的烟囱。我大姐就指着那个烟囱说,虞超,以前有人从那上面跳下来过。我当时就问我大姐,说那跳下来疼不疼啊?那个我的印象挺深的。〞

整个童年,来自那个年代的阴影都与虞超如影随形。

虞超:〝她们就是曾经在我和其他孩子玩的时候,现在我回忆起来其实是咬牙切齿的说,一个孩子是吃巧克力长大的,一个孩子是喝棒子面儿粥长大的。当时我一听,我想我在家就喝棒子面儿粥,她们说喝棒子面儿粥,应该说的是我吧。在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她们说的不是我,她们说的吃巧克力长大的是我。但那只是她们的想像。我并没有吃巧克力长大。实际上我穿带补丁衣服一直穿到12-13岁,上初中了还穿带补丁衣服。但是我却为她们的想像付出代价。〞

童年的压抑可能从来就没有真正离开过虞超。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还没有从人与人之间互相伤害的阴影中走出的他,又目睹了这个国家进行了一次不可思议的跨越。90年代初,当8964的血腥场面在人们的记忆中还没有褪色的时候,整个中国就已经准备忘记过去,在邓小平南巡所发起的新一轮经济改革浪潮中,下海挣钱,奔小康去了。中国整体上的人文精神从90年代起大幅回落,人们对于理想,信仰都渐渐趋于一种越来越麻木的状态。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个女孩儿,从她父辈的经历中得出的结论是:不敢忘记过去。

萧晴(清华大学精仪系96级硕士毕业生):〝从我爷爷开始,甚至更早开始就和这个国家的命运就没分开过。你知道我是因为法轮功,我和我先生受过迫害。其实从我爷爷,还有我父母,我们这三代人,我们家就没太平过,爷爷当年被划为〝特权分子〞、〝漏网右派〞,那你想这家庭多可悲。父亲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他们当时考清华,因为当时清华是中国的高等学府,最高学府之一吧。已经上了清华了。后来文革开始之后清华就停课了,学生到农村接受再教育。一直到他们毕业。在恢复高考的时候他们又回到清华读研究生。所以那时候我才可能在清华,这么一个美丽的像公园一样的家庭里面度过我的童年。〞

父母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生,童年在清华度过的一段美好时光使萧晴对清华充满了感情。高中毕业时,她拼了命的又考进了清华。而这时,父母对她有一句忠告。

萧晴:〝在我踏入清华校门之前,父母明确嘱咐我说,不要参与政治。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当时入学的时候是91年。是89年6.4刚刚过去两年。那个时候大学入学的时候,北大的时候还要参加一年的军训。那就是说你们这些学生太不听话了,我要先让你们听话。然后在教你知识。我们入学的时候是91年,那依然还有人受这种训练。所以我父母就嘱咐说,我们家不是红色家庭,就小心点,老老实实读书吧。你不要去碰政治。我当时很听话,在学校做的最大的官就是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没碰过团委、党委书记一类。而且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我就是属于那一类的人,就是比较爱玩的人。〞

90年代,我们故事中的几位主人公都已经进了清华大学。

虞超:90级电子工程系
俞平:90级热能工程系
孟军:91级电子工程系
王为宇:91级精密仪器与机械系
萧晴:91级精密仪器与机械系
刘文宇:97级热能工程系研究生

虽然已经同在清华,但是他们之间几乎不认识,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交集。

萧茗记者:〝人问王为宇:当时认识虞超吗?〞

王为宇(清华大学精仪系96级博士研究生):〝不认识。也不能说不认识。因为他是我的学长。他在我们楼下,我在五楼,他在四楼。他在修炼之前就非常,北京人叫比较乍眼。很会唱歌,嗓门很大。经常在楼道里面呢就是一晃一晃的就是唱着那个各种各样的歌曲。我记得他唱过敖包相会啊,唱得非常好。你知道学生宿舍比较拢音啊,一个很长的通道,他唱起来非常好听。而且他也特别喜欢唱,那时候我说这人是谁啊,就是有这么个印象。〞

虞超:〝王为宇啊,他是一个清华大学着力培养的一种精英的人物。。。王为宇他18岁就入党了。他在清华大学一直都是被作为重点中的重点被培养的。那么,他就是,团支部书记啊,负责团的工作啊,做到学生辅导员啊。那我当时呢,就像闲云野鹤吧。我觉得是。所以那时候我虽然认识王为宇,但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33:42: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完全是走官道,走红道的那批人,我呢,只能是远观,而且不是很理解。双方处于非常大的隔阂之中吧,互相都不理解,也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就这样,这一群背景,经历,性格各不相同的年轻人在诺大的清华园各自忙碌着。但是,冥冥中有一种东西使这些表面上毫不相干的人们之间产生了某种关联性。

俞平:〝因为我从小就是对自然啊、对宇宙啊、对科学不解之谜就非常感兴趣,包括UFO啊包括另外空间啊等等,对这些现象都比较感兴趣,也是苦苦思索得不到一个解答,另外对这种人生的真谛啊、生命存在的意义啊也非常感兴趣,也包括自己生命的来源啊,就是小时候因为我们在农村,也没有那么多空气污染啊,一到夏天我们经常在室外乘凉,一看都是满天的繁星啊,所以我有时候就躺在这个凉榻上看,看着满天的繁星,就在想我来于哪里?总是有这么一个生命深处的追问。〞

虞超:〝我在3岁左右,比三岁还小,也就是74年75年的时候,我在人民大学幼儿园。中午嘛都要午睡。因为老师希望我们睡觉。她就说要以实际行动做毛主席的好孩子,所以你要睡觉。当时她说了这个问题以后呢,大家都要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嘛,就都睡了。当时我就想了两个问题,我就说什么叫实际?第二个就是为什么要做毛主席的好孩子要睡觉呢就是?这是我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一个是实际,另外一个是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和睡觉是什么关系?因为这两个问题大家睡着了我还睡不着。然后我就仰面躺着呀,我就看见很高的玻璃上面,斜射进来的阳光啊,我就看着这个阳光。心里涌起一种,从心里一直顶到喉头的一种要哭的感觉就当时。这种感觉我小时候经常经常出现。直到我很大了,我才知道这就是一种惆怅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从哪儿来啊,我都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长久的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所能知道的就是,常人中,普通人中,我的父母,我的家长,我的老师,所有人告诉我你去追求的东西,那些东西都不值得追求,当我追求到了,我发现他们所描述的,告诉我这些东西能给我带来的,和它真正给我带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带来的都是空虚,实际上。那什么是真实的东西呢?我都不知道。这是我从小到大,压在我心上,掐在我脖子上的一个长久的思考。〞

住在虞超楼上的王为宇其实也有着他的困惑,不过他的困惑和别人相比又多了一层矛盾。

王为宇:〝我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因为我的骨子和我被教育的环境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因为我是那样一个家庭,所以家里给我灌输了很多很多无神论的教育。会认为共产党是怎么怎么不错,怎么怎么好,这就是一个整体的一个环境。可我骨子里呢,是一个特别传统的人。在我心目里面呢,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特别是有一天,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刚上初一呀,这样一个年龄。我一个人喜欢散步啊。然后我就走在泰山的山脚下,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绝不简单,我就感到好像万物都有灵。我感到泰山都在和我沟通一样。我当时就在说,我这一生啊,如果能碰到一个世界上最有德性的人,好好的给我一个教育吧,使我能够成长起来,我愿意接受一个最严酷的考验。其实当时我没有什么意识,因为我很小,沿着这个山边在走。我思想里就有一个这样的想法。〞

对于人生意义的困惑也缠绕着刘文宇,97年刚刚大学毕业的他意外的生了一场大病。他由此体会到了两个字:无常。

刘文宇:〝在那个月里面我真的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常,你的生与死可能就是一线之间,人的生命啊真的是非常的脆弱,然后就在医院期间我就觉得人就连外面的一个小鸟好像都要活的比我要自由自在,那我就觉得一个人什么能活到像一个鸟一样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呢,怎样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呢?那时候就想寻找一种答案,就是人怎么样人到底为什么活着,人到底有没有办法能够超脱自己,提升到一种更高的境界?我在那以后我看过很多的书,关于科学的,关于宗教的,关于神的,关于科学和宗教的关系的,种种种种的书,我试图得出结论到底科学到底能不能解释宗教的存在,或者神到底存在不存在,那些问题是我觉得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我觉得我没有答案。〞

对于这群学习科学的出色的理工科学生来说,他们也许无数次的凝望过浩瀚的宇宙:银河系,太阳系,还有这颗比尘埃还细小的、孤独的、蓝色星球: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家--地球。几乎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对比之下不会彻底的体会生命相对于宇宙的卑微,并在那一瞬间想到生命存在的意义。而那时,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这学期奖学金能不能拿到,系里领导对自己是否青睐等等,就忽然显得那么的遥远和微不足道。千古以来,人们求道的情结几乎都是在仰望苍穹中一点点形成的。可地上和天上到底有没有联系?地上发生的事,天上有没有眼睛在看着呢?对于这个问题,在那时的中国,也许耄耋老者并不比3岁小孩知道的更多。

80、90年代是这批70后成长的年代,那时国内正在兴起一股气功热。气功成了家喻户晓的一个名词,大家都知道练气功可以强身健体,甚至可以出特异功能。国家科委、国防科工委、国家安全部等重要部门也都对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进行了研究。但是,气功的源头是什么?它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1993年12月,虞超被身为气功爱好者的母亲拉去参加了一个健康博览会。当时他不知道,那个博览会将改变他和很多人的一生。

芳草碧连天-我们的故事(二)

在最深沉的黑暗中
我们就是星光
当曙光来临时
讲述一个关于光明的故事
它是——我们的故事

1993年12月,离中国新年还有一个多月,但北京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弥漫兴奋的空气,那时京城里正在传播着一条热闻:在国际展览中心的东方健康博览会上,有一个宝贝。

法轮功义务工作人员:〝在健康博览会上,我们法轮功是一个盛况。其它的功派没有几个人,寥寥无几。只有我们法轮功的摊位上挤满了人,六七百人都有,只要展览中心一开门,很多人就跑步奔向我们的摊位。有三行队,一行队就是挂上午治病的号;还有一行队是挂下午治病的号,因为号马上就拿完;还有一行队就是请师父签名。〞

在那次博览会上,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治病的奇效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现象。最后,法轮功获得了博览会最高奖──〝边缘科学进步奖〞和〝组织金奖〞。李洪志先生也获得了〝最受欢迎的气功师〞的称号。一时间,法轮功治病的神奇在京城热传。

身为气功爱好者虞超的妈妈也弄到了两张博览会的票,要拉着虞超去看李老师,但是,那时的虞超的心里颇为不屑。

虞超:〝我说怎么又来了,都多少次了,跟我讲这个班、那个班的。因为此前我妈正好让我去听气功报告,去了一次,结果在那个气功场上当场差点吐出来。后来我跟我妈说再也别让我去了。我跟我妈吵了一架……〞

虞超的不屑也不是毫无根据的,那时虽然气功在中国大地风行,但是各种门派良莠不齐。气功界也有很多溷乱的现象,这让很多人对气功这个领域不敢涉足。不过,叛逆的虞超最终还是去了那个博览会,而一进去,他就发现,这里有点与众不同。

虞超:〝因为当时我呀,已经习惯去抢去占。我和我妈商量好了,两个人分别从讲课厅的两个门进去占坐位。然后,后边就有人说:这是什么心性啊?我当时耳朵就一亮,我说心性,这词儿太好了,我说难道还要讲心性吗,那个一亮的感觉我现在还特别清楚。〞

虞超当时听到的是李洪志先生在博览会最后一天举办的讲座,他完全没有想到,听完之后,他居然是这种心情。

虞超(清华大学精仪系90级本科生):〝因为师父所讲的所有的东西,我从三岁,从两岁那时候就开始一直就渴望,一直到我21岁的时候就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师父全讲了。人为什么活着,人的这些痛苦从哪儿来,未来这个痛苦是怎么产生,怎么消除的,等等等等等等,病是从哪儿来的。人活着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那么,边听讲课,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就是此前21年,我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活着的。都不知道什么是光明,这次第一次黑布被揭起来了,知道什么是光明了,哎呦,那天听完了以后,我反覆反覆的跟自己说:我说这是真东西,这是真东西。这是真东西,就反覆和自己说。那天我简直就跟重生一样。〞

兴奋的虞超在那一天结束的时候,遇到了他更没有想到的事。

虞超:〝我妈就在外面大喊我的名字,我妈说,超超,超超。我妈管我叫超超。然后我在厕所里一下就知道,老师来了,其实我非常想见老师。我噌就从厕所里窜出来了。知道吗?边系着皮带就边窜出来了。我性子很急。然后我一出来,我妈用手往上一指,看到二层老师和几个人正在二层走。那个楼梯是个螺旋式的楼梯,我急到什么程度呢?我围着楼梯转了两、三圈,我都没找到楼梯的起始点在哪儿。终于找到了,我三步并做两步就蹦上去了,冲到老师旁边。我说:老师,您刚才给我们讲的这些,不要执着,不要竞争,这和我从小到大老师和家长和我讲得都是反的,但是您讲的是对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也不知道从哪对起,您能不能再点悟点悟我。然后老师就是仔细地看了看我,用右手整整我那个衣服。我那个衣服是一个灰色的灯芯绒的衣服,是我二姐给我买的。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保留那衣服好长好长时间。老师给我整了整左边的领子,用右手。然后说:你去听听我的课吧。我是个什么人呢?我是个非常反叛的人,别人说往东,我就往西。别人牛气我比他还牛气,是这样。但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就是内心那种自以为事、还有那种傲慢啊就像冰山完全化了,垮了一样,我就感觉到它在我心中稀里哗啦地溶化。然后,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我说:好。〞

虞超当年并不知道李洪志先生为什么要那样仔细的端详他还给他整整衣服,虽然他们之间只有几个字的对话,但是,那一幕就那么毫不费力的永远的刻在了虞超的心里。

那时,法轮功在中国社会上仅仅传出一年多,也是从那时起,很多中国人都开始在不经意间与法轮功有了某种形式的邂逅。现在想起来,那其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法轮功从1992年5月传出,到1994年12月底李洪志先生结束在中国大陆传功的两年半时间里,亲自听到李先生传功讲法的人也就不到2万。但是,到1995年李先生离开中国,踏上去法国的飞机的时候,法轮功已经在他身下的那片土地上洪传。

清晨,在无数的公园、广场、校园、小区,法轮功的音乐响起,人们开始炼着舒缓的动作。晚上,在万家灯火的深处,人们围坐在一起读《转法轮》这本书。修炼法轮功的有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有高级知识分子、有成功的商人、也有政府官员。事实上,在短短7年的时间里,法轮功传到了中国所有的社会阶层。在这样一个无神论统治了半个世纪的环境里,它就像是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走进了拥有不同生活背景,思想状态的中国人心中。那种接触,也许就像虞超初次见到李洪志先生时的感受一样,好像他无需被解释,但又完全可以被信赖。

萧晴:〝我特别相信师父在《转法轮》里面讲的,〝真、善、忍〞是宇宙的最高特性,我觉得这句话深深打到我脑海里,就是因为这个。任何一件事情,如果真的不符合他,那才是错的;如果符合他,无论多难,那都是对的。〞

孟军:〝那整个我的内心就受到很大的震撼,我觉得呢我就是找到了人生的真谛,也知道了这个宇宙的真理,所以我当时就下决心我一定要修炼法轮功。〞

刘文宇:〝我看到《转法轮》中说一个人要反本归真,要按照真善忍去修炼你自己,提升你自己的生命境界这才是做人的真正的意义,那种震撼啊,真的那种震撼啊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能描述的。〞

须寅(前清华大学副教授):〝然后那个学生,就张连军啦,第二天就来了,到我办公室。我一看,和我相像的是一样的。就垂头丧气的,然后我就拿出书《转法轮》给他,我说你先看看这本书,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退学,结果第二天他就打电话来,而且那个声音和前一天见面的那个声音完全不一样了。他很兴奋。我就问他了:你还要不要退学啊?他反过来就问我:你认为我要不要退学啊?我说当然不要退了,他说,我也是这个想法。〞

就这么简单,这些清华的学生也开始修炼法轮功。而且,好像对于有些人来说,即便最初不能理解他是什么,也注定会遇到第二次。

他的名字叫谢为国,清华大学91级化工系学生。当年成绩极为优异的他是清华大学精选出的300个因材试教的学生之一。早在1993年,他因材施教的导师高春满教授给他介绍了法轮功。但是饱读哲学、科学书籍的他当时有着自己的想法。

谢为国(清华大学91级化工系本科生、96级核研究员):〝我就跟他辩论吧。从一些哲学的角度,科学的角度跟他辩论,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谈,所以说,当时他第一天和我谈的时候,我就没有进来吧。〞

其实,在谢为国的校友中,对气功抱有这样态度的人不止他一个。1995年,第一次看到法轮功介绍的王为宇反应也很激烈。

王为宇:〝当时在我脑子里,什么宗教啊、迷信啊、修炼啊、气功啊都是溷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宗教,什么叫修炼,总之它们都是归为迷信一类的。所以第一次我在清华看到〝法轮常转,佛法无边〞的一个旗的时候,我当时就是无名业火,不知到从哪里来。我想怎么这样啊,这都进到当当的清华大学来了,这也太迷信了吧。〞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乎人意料的。谢为国虽然第一次和高春满教授争辩,但是他心里始终忘不了法轮功。没多久,他又主动向高教授提起了这个话题。

谢为国:〝他就开始给我讲法轮功真善忍的法理,开始讲法轮功的修炼啊,功法。这时候我静静的听着,双脚一股能量流慢慢升起一直到小腹部位,这太超长了,太神奇了,这是用任何科学无法解释的。我当时就说,我想炼法轮功。〞

神奇并不只是发生在谢为国身上,他那些天还亲眼目睹了发生在高教授身上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谢为国:〝他以前是烟瘾很大的人。我每次如果去实验室去找他,他如果不在实验室,他肯定是在实验楼的走廊的一个角上在那里抽菸,自从他修炼法轮功以后,他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再也没有抽过烟。〞

1997年,王为宇在一位老师的影响下,也开始改变对气功的态度。

王为宇:〝他一直喜欢练各种各样的气功。而且他练的时候也会有超常的现象表现出来。作为教师来讲,他就喜欢和我聊这些事情。我也比较喜欢听,因为我不否认这些东西,因为即使作为一个科学家来讲的话,一个真正的科学家,在自己不能够认为它是错误的时候,不能武断的带个帽子。除非你确实能够证明它是错误的。这是科学的一个态度。而且我也觉得他说的很多事情啊,他作为一个老师来讲,谈话呢是很真诚的。他不会欺骗我,而且我觉得很多事情也是能够自圆其说的,也是可以解释的。在科学上有这种可能性。〞

一天,这位老师郑重的向王为宇推荐了一本书--《转法轮》,而他则抱着看看玩儿的心理拿起了书。

王为宇:〝当时我中午的时候躺在床上。午睡的时候找本书翻一翻,午睡的时候质量更高一些,更快入眠。翻了翻。结果翻的时候,使我非常震惊,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气功书。他从开篇就在告诉你我是来干什么的。而且讲的非常之正。一下子就打到我心灵的深处。我很多想要解决的事情,想要明白,想不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就是,我就觉得这本书太不容易了。我记得当时感觉到最正的一句话是,我自己当时的感觉就是,你一定要向内找,碰到矛盾一定要向内找。哪怕你自己受到委屈了你还要向内找。当时我就觉得这话太好了,所以我看到这本书之后,我人就根本坐不住了,我就站起来了。站起来,就是一定要站着看这本书。后来看到第二讲,讲天目的问题,解决了我小时候碰到的很多困扰。当时我站都站不住了,就走。边走边看。这么走着走了三个小时把这本书看完了。当时我就觉得这本书确实是个宝书。〞

到1999年4月之前,清华的炼功点已经发展到了11个。清晨,傍晚,甚至夜里都有人炼功。以学生为主的小树林练功点每天炼功的人数最多达到了70-80。整个清华的修炼人数至少有六七百人。这些年轻而骄傲的心,开始在一个全新的领域里遨游,而他们和中国大地上无数其他修炼者一样,在最初的修炼过程中,体会最深的就是快乐,健康,还有一种生命从此有了着落的踏实感。

孟军:〝看了四遍之后呢师父开始给我净化身体了。那有一天呢我就是骑车回学校的路上啊,突然间就感觉到这个浑身发沉发紧,就感觉好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但是呢我心里非常明白是师父再给我净化身体嘛,我就没有把他当回事,在床上我可能躺了两天吧,之后呢,这个净化身体过去之后,我马上就是一个一身轻一点病都没有的人,我感觉非常舒服。〞

刘文宇:〝我在修炼之前呢有非常强的失眠,修炼之后我就发现过了不到2个多星期我就觉得躺下就一会就睡着了,都过了一个多月我自己才想起来我过去经常失眠,好像一个月都没有发生过。〞

俞平:〝然后后来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吧,就开始拉肚子,但这个拉肚子呢和那种普通的得病的那种拉肚子是完全不一样,就是身体啊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但是说就是在拉肚子,然后拉了几天之后就是身体感觉一身轻啊,精力特别充沛。〞

谢为国:〝以前人家都说我的肩膀架的很高。后来确实肩膀没有那样架着,像衣架一样了。〞

萧茗记者:为什么会架得很高呢?

谢为国:〝以前可能总是特别紧张,所以总是架着,后来就是真正放下来了(笑)。〞

不过,这毕竟是清华大学,一座科学的殿堂,这些出类拔萃的理工科学生们除了和其他炼功人一样在修炼中感受身心的净化之外,他们所受的训练也自然而然的让他们对这背后的原因,以及修炼的实质做了更深入的思考。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科学是探索宇宙真理的一种方式,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大多数人认为它是探索宇宙真理的唯一方式。

近代科学在过去的两三百年中建立的几个理论,认为分别回答了人类历史中永恒存在的几个问题,例如,用基于天体物理学的宇宙大爆炸理论解释这个宇宙是哪里来的;用进化论解释生命是哪里来的;用牛顿力学来解释物质是如何运动的等等。

但是另外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发现科学对于宇宙和生命的认识是很有限的。

王为宇:〝现代科学是以观测和实验为基础,以数学逻辑做为语言所构成的体系。可以这么说观测实验、数学逻辑构成了现代科学的三大基石,这三个基石都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数学就逻辑而言,它的局限性、它的不足都探讨的比较多;就观测而言,由于人的观测工具、眼睛等等的局限性导致人们对现实世界存在很多误解,了解的不够全面,比如说我们人看世界是怎么看到的呢?是由可见波,也就是可以看见的光波400-700纳米光波碰到由分子结构构成的物质世界以后反射给我们的眼睛,到达我们眼睛里面一个叫黄斑的部位,然后产生电信号进入人的大脑,形成图像,如果人突然可以看到了比可见光波更小更小的光波,这种光波的特点是碰到分子结构以后它会直接穿过,也就是说他看不到由分子构成的世界,它碰到比分子更小更小的粒子的时候,它会反射回来,进入人的眼睛,人就可以看到了,人眼睛看到了由非常非常小的粒子组成的物质世界,那么刚才看到的由分子结构构成的物质世界呢在他眼里就消失了,就像烟一样消失了。所以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不同的空间、不同的时空。〞

如果说科学作为认识宇宙真理的一种手段是有很大缺陷的,那么,不能用科学解释的那部分现象,例如一直没有被科学正式纳入视野的修炼又是什么呢? 在修炼中出现的各种神奇现象,包括祛病健身的奇效等等又如何解释呢? 而更重要的是,信仰、修炼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寒来暑往,在清华的练功点上,这些打坐炼功的学生们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从开始的盘腿呲牙咧嘴,到慢慢双盘半小时,一小时,从开始打坐东张西望,噼里啪啦的打蚊子,到慢慢面目祥和,气定神闲。他们开始不再在冬天得感冒,春天患鼻炎。他们聚在一起读书交流的时候,目光纯净,神态怡然。

刘文宇:〝因为人嘛,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一朵花嘛,尤其是清华的学生,每个人都是尖子里面的尖子拔出来的,每个人都非常的自信,每个人都非常的优秀,从来不会认为比别人差,可是这些炼法轮功的学生呢,他们在一起集体学完法交流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在讲自己的不足。〞

虞超:〝我曾经很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聪明,是很有能力的人,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那肯定是别人的问题,修炼大法以后,才知道要向内去找,看到一个事以后,想想自己问题出在哪。我认为是太不容易了。〞

每天尝试着做个好人,更好的人的这些学生们,在修炼中,慢慢的开始有一种从前在学习科学的过程中不曾体会过的感受。

王为宇(清华大学精仪系96级博士研究生):〝学习科学是从实验开始,总结出实验的规律,然后记住规律,然后验证这个规律。很容易使人信服。修炼则不同,修炼一开始,他让你从常人的好人做起,要同化真、善、忍的特性,要想做到真、善、忍就必须不断去掉后天沾染的不良习惯、观念,这样才能做到真、善、忍。那么从常人中的好人做起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心性,同化宇宙特性真、善、忍,怎么样增长人的智慧,怎么加深人们对宇宙奥秘、真理的理解。法轮大法的创始人李洪志先生对真、善、忍有这么一段的论述:〝他博大精深的内涵,只有修炼的人在不同的真修层次中,才能体悟和展现出来,才能真正看到法是什么。〞。从我个人的实修过程中,我认识到这是真实的,同时也是一个玄妙的过程。〞

小时候曾经觉得这个世界绝不简单,连泰山都好像在和自己打招呼的王为宇,此时忽然发现在群星灿烂之处,他和两位古人心照神交。

王为宇:〝在修炼过程中,有一件事情是我深深的震撼,并且一直在改变着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那就是物质和精神之间的关系。以前我对物质和精神的关系有一点感觉,但是感觉是不自觉的。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我看过康德(伊曼努尔-康德/德国著名哲学家)的〝墓志铭〞,他是这样说的:有两件事情,我们越是思考越感到深深的敬畏和震撼。一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日月星辰肯定是物质的,道德法则是精神的,他怎么把两者放在一起了呢?通过修炼我认识到,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唯有崇高的道德法则,才能成其久,才能成其灿烂。文天祥同样也有过一样的论述,就是〝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他认为做为物质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都是由正气化来的,都是由精神化来的。都是由意识上化来的。唯有正气才能形成壮美的山河和灿烂的星空。李洪志先生把精神与物质的关系给出了更加清晰的非常简短的论述:〝物质和精神其实是一性的。〞。古往今来在这次文明中,五千年的文明中,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圣贤对物质与意识做出这么简短、清晰的断言,非常深刻。他在《法正》一文中这样写到:〝人无德,天灾人祸;地无德,万物凋落;天无德,地裂天崩,苍穹尽空;法正,乾坤正,生机勃勃;天地固,法长存。〞这篇文章的内涵我感觉非常之大,修炼到现在也不能领略其一二,但是每次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都能感到背后无穷的正念和深深的内涵,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1995年1月21日,清华大学建筑馆弥漫着兴奋的气氛。那一天,《转法轮》精装本首发式在馆内举行,李洪志先生到场并给学员讲了法,很多学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

须寅:〝那时候是96年的1月份,我推算师父可能有46啊、45那个样子。可是当时看到师父那就是20几岁的样子。好像比我们显的都还年轻。哎呦,当时就是,哎呀,这真是,心里也说不出那个滋味。怎么形容师父,也形容不出来更合适的表达自己当时的想法,就觉得师父很年轻很年轻。〞

在李洪志先生临走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幕。

谢为国:〝就是当师父快要离开清华,上车之前,这时候我们有4位学员在师父边上,当然我觉得师父这肯定是鼓励所有的学员都是这样。师父说,你们肩负着开创未来科学与文化的使命。实际上就是因为师父的这句话,所以说我出国以后,我就一直想要做这件事。〞

当然,这都是后话。那一天对于清华的法轮功学员来说是非常幸福的一天。事实上,那一段日子整个都是宁静和无忧无虑的。

刘文宇:〝每个人一到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的都寻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修也在食堂吃饭,然后只要发现一个马上就坐过去,而且无话不谈,就说自己心里有些跟父母、跟最好的朋友都不会说的一些很隐私的话,见到同修都会很敞开的讲出来,然后自己在这方面会不会有什么执着心,请同修帮忙指出来。所以说我们清华炼功点的同修,大家真的象兄弟姐妹一样,无论男生女生。〞

须寅:〝他们就在教我动作,我就看到赵明,看到这个人很瘦,很清瘦,很简单这么一个人。非常的好,真的是非常的好,我也说不出来怎么个好法,感觉和他在一起就很自由自在这么一个感觉吧。〞

萧晴:〝我记得有一天是炼第二套功法,就是有一个头顶抱轮,那要抱很长时间,我就胳膊非常酸非常累,我就偷偷的把胳膊拿下来了,然后一睁眼就看到张连军站在我边儿上,面目表情非常严肃,说你为什么把胳膊拿下来?我说我累了。‘你看看别人有拿下来的吗?’…… 〞

俞平:〝比如说像刘文宇,非常平易近人的一个人,那见到面总是乐呵呵的,然后比如说我向他借本书啊,或者说怎么样有些什么事找他都特别热情,特别的善良吧。〞

王为宇:〝当时我特别奇怪,我说虞超也来修炼啊?虞超是我认识那个虞超吗?看看,确实是我认识那个虞超。〞

萧晴:〝我们当时听讲法听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虞超一推门进来,然后径直走到第一排的前面,一屁股坐下了。然后单盘开始打坐。〞

王为宇:〝王久春以前是清华一个辅导站的站长啊,实际上啊我们是没有官儿的,她就是一个辅导员,她那屋里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一张大床板,到那就可以直接打坐,大家都很随便,她经常会准备一些黄瓜之类的,如果晚点儿,我饿了直接到她们家吃饭,吃点黄瓜,弄点馒头,虽然这个很简单,但是吃起来非常香。〞

刘文宇:〝噢,王为宇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我就想参加一次升学考试,我说什么?什么意思啊(笑),他说他从小啊,从小学一直到清华的博士,一路都是保送上的,没参加过升学考试。〞

萧晴:〝一听说师父的海外讲法的录像来了,然后我们大家就骑着自行车到了赵明的那个小的家里。一推门看到人太多了,然后我们就又骑上自行车呼啦一下到另外一个同修在清华北门外面的一个住处。他们家上下床都坐满了人,一层大概坐4-5个。然后地面上也坐满了人。这时候特别安静嘛,房间里就只有师父的法音在回荡。〞

从1994年到1999年,清华的法轮功学员们度过了无比美好的5年时光。小树林,赵明的小屋都留下了他们快乐,轻盈的身影。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些记忆会变成暗夜中的篝火,温暖未来无数寒冷黑暗的日子。

我们的故事第三集:黑暗中的星光

在最深沈的黑暗中
我们就是星光
当曙光再次来临时
我们希望讲述一个关于光明的故事
它是──我们的故事

北京的春天很短暂,杨柳吐绿、桃李芳菲,更多存在于人们的想像中,因为它转瞬即逝。

1999年3月清华园里,萧晴数着刚发芽的柳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此时的她第一次没了压力,只剩兴奋。

萧晴:〝99年的3月到5月,是我人生比较关键的时期,硕士要毕业了,拿到了学位,找到了新工作,在上海找到了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还有要准备登记结婚。所以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页即将开始的新篇章,但是你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总觉得充满了美好得憧憬。〞

她未来的先生就是同系同级的王为宇。萧晴的快乐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王维宇愿意离开北京去上海,那时他已经读博士四年级,预计不到一年就能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去上海找萧晴。这个决定意味着他基本上放弃了学校已经为他精心铺垫好的另外一条路。

虞超:〝他很年轻的时候就被共产党选中培养他,他后来成为我们系的学生辅导员,成为我们系的团支部书记。他走的就像贾春望那样的路,贾春望、胡锦涛就这批人的路。实际上,这条路可以说含金量更高,但需要你有一般人不具备的秉赋。比如说,可以深刻洞察人的内心,并且利用你的洞察去左右这个人。这是两件事,当你洞察一个人心的时候,经常会挺同情的,因为每个人都不容易,而当你还能左右他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放弃了这些东西,而这就是我害怕的,这样的人。〞

历届清华毕业生中,在中央政府担任部长的就有100多位。清华是中国团派的大本营,也被称为中共的第二党校。不过王为宇是否真能算做这批人中的一个呢?实际上这条路真铺在他脚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其实无法从容的踏上去。

王为宇:〝我从开始我就觉得我不是特别愿意做这方面的事情,我在高中的时候、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比较希望想做一些科学研究的工作。做这个工作实际上有点不得已。但是因为老师对我们有这方面的期望,也就一直在做,其实当时我也很犹豫,因为跟我自己的理想是不太一样的,而且很多政工的工作看上去很虚伪的。〞

那时的王为宇对未来的发展方向还不是特别明确,但是做一名自由的科学家起码是有吸引力的选项之一,而他周围的清华同学们也走到了人生的关键时刻……,孟军决定留校当老师;虞超在外企工作;谢为国拿到奖学金打算出国留学;刘文宇提前攻读博士学位;黄奎也免试直接读博士学位,不过所有这些计划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

虞超:〝4月24日,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我们正在集体学法,突然辅导员就来了说集体学法要暂停一下,天津的警方抓了、打了我们的同修,建议我们第二天到中央信访办上访。大家都没说什么就各自走了。走了以后呢,我就跟褚彤说呀,我说明天这一步啊一定要迈出去,我说咱们,褚彤是我太太。我跟她说这一步一定要迈出去咱们的人生就要发生彻底的变化,我说而且未来是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天津事件的起因在1999年4月11日,天津教育学院《青少年科技博览》杂志上发表了一篇何作庥撰写的〝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的文章,引述了之前已被证实不实的例子批评法轮功,当时大批法轮功学员来到教育学院澄清事实。开始,杂志社承认文章有误要改正,但第二天突然改口,坚持不承认错误。同时,天津公安局出动300多名防暴警察殴打法轮功学员,使多人受伤,40多人被抓,当法轮功学员要求放人时,公安表示:这是来自北京的命令,要想解决问题只有找北京的中央政府。找中央政府就需要到中办、国办去上访,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王为宇:〝因为你去了以后,他们要理解你还好,他们要不理解你呢,在中共历史上让大家百家争鸣、百家绮芳的给提意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把它做为证据,回头再抓这些人,朱鎔基就是其中的一个。毛泽东还说自己这不是阴谋是‘阳谋’,这算什么呀,他们是有这样的历史的。我是清楚的,当时还是有压力的,但是我觉得法轮大法是正法,我因该去做这件事情。〞

王为宇第二天找到同校的王久春一起到府右街信访办,其实那天他的很多同学都在那里,只是当时他们彼此并不知道。

刘文宇:〝其实425的时候,我是从早上9点钟待到晚上9点钟,大家听到和平解决了之后,大家就散了。最紧张的时候就是大约晚上7、8点的时候,那时候谈判一直没有结果,大家心里都很紧张、很紧张……〞

王为宇:〝我去了看到那些警察拿着摄像机开始拍,完全不相信这些群众,完全是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看到这样,我觉得给修炼者真是一个向善的群体,内心的坚强,他们一个个都把胸脯挺的高高的,让他照,非常坦然让他照。那时我也走到第一排,我说你就照吧。〞

刘文宇:〝当时到8点中的时候,其实心里面就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如果它就是派军队来镇压,如果就是要发生像‘六四运动’那样的事情,那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唯一的一点就是,无论它用什么样的高压暴力,我也绝不会退缩。〞

虞超:〝我穿上自己全套的西服,而且把内衣都换了,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去了活着回不来。所以我就把所有的衣服全换成新的了。这样我希望我被打死的时候,收尸的时候衣服还不至于太脏吧。〞

不过,425并没有出事。相反,425的和平受到了全世界的称赞,当时,总理朱鎔基出来见了法轮功学员,后来随机挑选了几位法轮功学员进去和他谈,之后天津放了人。这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但是,只有一个人对此如坐针毡。当法轮功学员在阳光下默默站立的时候,他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紧张的窥视。

虞超:〝那辆车出来之前,警察变得比原来多了两三倍。就是排得非常密,然后一辆车过来了,我们都知道车里坐着某个大人物啊,他可能要看一看。〞

据大家的推测和后来媒体的报导,这个人就是江泽民。那一天法轮功学员安静的队伍同样给江泽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可惜,这一幕在他心里引发的是另一种感受。

425的和平落幕让大家基本上都松了一口气。之后,中办和国办发出了:〝炼功自由〞、和〝从来没取缔气功〞的通知。很多人认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俞平:〝当时从电视上看到

说政府不会去限制法轮功了,完了之后炼功还是自由的了等等,我听到了都是这种声音啊。〞

不过,在清华做了多年团委书记,党支部书记的王为宇并不这样认为。

王为宇:〝那其实作为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工作我也是非常清楚的,这一去,学生工作也好,各方面事情也好,基本上政治生命到此终结,所谓共产党所说的政治生命到此终结,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当时我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那么其次呢,就是自己的学业还能不能进行下去?这个我倒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觉得顶多会把我作为一个另类,就像是有些党委书记也好啊,学校的领导也好啊,会觉得这个人思想不对头,我们将来不重用他。将来我们不给他一个好的前途,不好好分配他,等等到此结束了吧。〞

对于王为宇,参加425是让他在团派仕途和自由的科学家之间做了一个更清晰的选择吗。1999年的那个春天和往常一样就这样一闪而过了。接下来的是一个异常闷热,压抑的夏天。

虞超:〝4.25之后,那个共产党的不同的组织不同的触角就开始调查所有的人,像居委会来到我们家里,所谓的育龄妇女调查,就是对到生育年龄的妇女的调查,说是对我太太调查,实际上是调查我们全家人。〞

对法轮功学员的骚扰在中办国办发出〝人们可以自由练功〞的通知之后马上就开始了。据海外媒体报导,当时对法轮功前后矛盾的说法源自于中共最高层对法轮功态度的严重分裂。

早在1998年,前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乔石就亲自组团调查过法轮功,做出〝法轮功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论[15],据海外媒体报导,时任中共七个政治局常委的家属都有人练过法轮功。而425之后,中共最高层只有一个人决意要镇压法轮功。

(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出版社社长)辛子陵:〝镇压法轮功的时候,七个常委六个不赞成。就江泽民一票,他在常委通不过,他又另外开个会,他一定要贯彻他这个主张。〞

维基解密当时的外交文件称,7月19日,中共政治局正式开会通过了镇压法轮功的决定,并引述江泽民自己的话说:那段时间他一直忙于法轮功的事情。

也是在那一天,虞超像往常一样去清华炼功点炼功,却发现那里彻底不对劲了。

虞超:〝那天早上四点多钟,我们已经发现在炼功点有不止一个人在一闪一闪的抽着烟。我们知道那里已经有警察在监控了。我不是辅导员实际上,我从来没当过什么辅导员。但是呢,我知道辅导员会被控制,所以我穿上一身黑衣服,加上在夜里,这样就更加不引人注意,我骑上自行车,挨个通知我们的同修,跟他们说明天咱们要继续去上访。〞

7月20日凌晨,在虞超和他的同学还没有来得及去上访的时候,全国已经在黑暗中开始同步抓捕法轮功义务联络人。

刘文宇:〝然后我是在720的白天,想去天安门广场那去上访,那次练连中南海周边三四个街区之外,就被挡住了,大家很多人,来了很多学员,就站在街上。然后这次呢,调来了武警,防爆警察,荷枪实弹,按着反动那个防爆的盾牌,就看着那个警察拿着冲锋枪,对着天。〞

7月22日,民政部发布了取缔法轮大法研究会的决定,开始对法轮功全面镇压。同时,公安部发布〝六禁止〞通告,禁止民众悬挂、张帖法轮功横幅、禁止以静坐、上访等方式维护和宣扬法轮功等等。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和425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再坚持上访,将意味着什么。但是,从那天开始的一年多时间里,法轮功学员的上访从来没有间断过。

虞超:〝然后7.21我们去上访,在中南海,被他们押上了被他们做为临时监狱的大客车,同时我看到同修被抓着头发被打。当时就已经发生这些事情了。〞

俞平:〝当时呢我也被关进去了。然后呢整个体育场里真是人山人海啊,来自全国各地的法轮功学员。〞

黄奎(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99级博士生):〝中共的官员说的很清楚,信访局就是地狱的门口,你迈进去就是劳教三年去筛沙子,如果不迈进去还可以回去去上学或者什么,说的很清楚,因为知道他是清华的,当然当时他们不知道清华这样高级知识分子阶层有修炼法轮功的,他们觉得是农民,没有文化的人炼,当时清华的人上访对他们震惊也很大。〞

俞平:〝因为当时不愿意上车嘛,所以跟那个警察就撕我的衣服,结果把衣服都给撕坏了。完了之后呢我这个鞋也只剩下一只鞋,后来一个同修他正好有一个鞋套,他给了我一个鞋套,所以我就基本就是光着一只脚穿着一只鞋,就很狼狈,然后就回到这个市区。〞

俞平,清华大学热能工程系博士研究生。99年7月,他的博士课程已经修完,并且收到了美国21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打算出国留学。平日里的他,生活规律,举重若轻。

俞平:〝我最佩服的人啊像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么我就树立了一种君子的做人的理想,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但是,这次俞平并没有选择独善其身。7月22日,在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正式播出诋毁法轮功的报导之后,他写下了洋洋洒洒的--致党中央万言书,试图澄清污蔑法轮功的谎言。俞平那时没顾得上想,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永远的和美国的留学梦插肩而过了。

7月19日到7月22日的大抓捕过后,在清华园里,学校对修炼法轮功的学员开始动真格的了。

刘文宇:〝清华到十月底的时候就把我们坚持练法轮功的学生,全部都休学回家了,而且不给我们任何的书面证明,原因没有就因为你要练法轮功就不让你上学,跟他说为什么,他说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刘文宇随后被单独办了15天的洗脑班。各种专家,教授,党委书记轮番上阵,刘文宇的父母也被从山西老家叫来给他施压。但是最后这一切努力都无果而终,而那次经历,最让刘文宇难以释怀的是他年迈的双亲所承受的。

刘文宇:〝然后我父母在那里面就哭天喊地的,有时候甚至跪在我面前说啊呀你就不要跟共产党怎么样了,共产党会把你毁了的,你的前途也没有了,后来关了2个星期以后,我父母的身体就非常的不好,我母亲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真的就觉得,啊呀,太难过了,就是说我自己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的话我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的父母被诛连呢?我父母犯什么罪了,换句话说我本人又犯什么罪了吗?〞

就在清华的很多学生被关进洗脑班的时候,修炼法轮功人数众多的精仪系的重点王为宇却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而只是被约谈了几次。

王为宇:〝然后这个老师就和我们谈。她一张嘴说那些话呢,我就明白什么意思……。当时我就觉得是两方面,一方面就是跟我们陈述现在我们是多么危险,然后让我们谈谈我们的想法,看看谁是这里面最顽固的,将来反应情况上去,哪些人是不可就药的,哪些还是还可以转化的,去对付这些人。她跟我讲这话的时候,我就理解了,然后我就问这个老师一句:‘你愿意去害这些同学吗?’。因为这个老师是跟我们一起工作的,不仅是我们老师,给我们讲课,这个老师跟我们做学生工作的时候,在一起开例会、一起做工作的,她对于我们的为人是非常清楚的,我们是不是坏同学,我们是不是思想品质有问题。我们是不是不爱国,她们是非常清楚的。我就问她一句‘你愿意去害这些同学吗?’第一句话就这个问题。那是个女老师,她听完之后,她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我做不了这个事。走了。〞

一个老师对付不了他,但是,学校还有的是其它办法。王为宇深知他对抗的是一套什么样的机器。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对这套系统的了解,他为保全未来做了最后一番努力。

王为宇:〝我试图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甚至和党委书记说过,你们共产党不是说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吗,我保留自己的意见。他们就直接就告诉我,这都是一句笑谈啦就是。这怎么可能呢,表面上我们说保留意见,我们并不希望这样。我跟他说张志新当年有自己的看法,后来证明是正确的。他们就告诉我,我们党不需要张志新这样的人存在。就是坚持真理的人我们不需要。〞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王为宇感到意外,和学校尽力周旋的他,其实很早就给自己设了一条十分简单的底线。

王为宇:〝我当时对我妈说了一句话,我说学法轮功的时候都知道法轮大法对我们能有好处,我们知道能够健身啊,品行能够提高啊,大法能给我们不计报酬、不计条件的帮我们,只需要我们的一颗心。哦,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法受到诽谤了,别的同修受到非法的对待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躲起来了。有好事冲前,没好事大家都撤,这是什么人啊?!〞

那一段时间,王为宇在学校和家之间频繁被遣送。1999年的北京,在经历了一个酷热的夏天之后,在十月下旬又意外的提前进入了冬天。

黄奎:〝当时天气骤变,10月份的北京是不应该那么冷的。因为当时广场上很多警察嘛,所有的警察都是穿上了那种最厚的军大衣来防寒。〞

黄奎描述的那一天是10月28日。三天之前,江泽民在法国接受费加罗报采访的时候,首次提出了法轮功是x教的说法。那天黄奎和他的清华同学们去天安门广场就是抗议江泽民和中共对法轮功的定性。

黄奎:〝清华的学生学多都去了天安门,我们就做好了去了就不能回来的打算,把牙刷带准备好了,就准备肯定会被抓,被关,就没打算回来。〞

因为上访和接受外国记者的采访,黄奎被国安盯上了。而那时他惊讶的发现了清华的一个秘密。

黄奎:〝当时我才第一次知道有一些所谓的清华的学生,注册的学生,不管是成人班也好,夜校也好,就是他们是在册的学生其实他本职的工作是国安的特务。他也有学生宿舍,他一个人住一个宿舍。因为他们都穿着便装啊,年级和我们也相仿,穿着便装就和学生没什么两样看起来。〞

1999年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不久,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李岚清就被江泽民要求亲自到清华蹲点,检查对法轮功的镇压情况。在全国的高等院校中,没有一所像清华大学这样受到中共如此严密控制的。不过,清华学生的反应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黄奎:〝精仪系专门指派了一个做研究生工作的老师来专门监管我。也是逼迫我放弃信仰。他有一次就威胁我说,你再这么坚持下去就要失去学业了,那我就跟他说,那失去学业我就去找工作好了,他就说,哪个单位敢要炼法轮功的呀,你怎么能找到工作呢,那我就说,那我就去扫大街,然后他就说,连扫大街都不让你们去扫,我说,那我就去要饭。〞

黄奎是清华大学优秀毕业生,成绩从大二起就名列全班第一,他免试直读博士,是班长,系科协副主席。而他修炼法轮功的同学们,也和他一样优秀。

刘文宇:班长,获清华优良学生奖学金,提前免试读博

孟军:获清华优良学生奖学金,留校

俞平:多次获得清华大学各类一等奖学金,发表多篇国际论文,清华大学优良毕业生,免试直读博士,系研究生会主席,系研究生工作组副组长。

王为宇:获中国仪器仪表协会特等奖学金,清华大学一等奖学金,清华大学优良毕业生,免试直读博士,班长,系团支部书记,系团委副书记,党支部书记,系科协副主席,学生辅导员。

谢为国:获清华大学特等奖学金,清华万字号学生,清华十杰,300个因材施教的学生之一,清华大学学生科协常务副主席。

对于这些学生,老师们普遍下不了手。

王为宇:〝当然他也是奉命和我们这些学生谈。他一看练法轮功的都是这样一些同学。一组织起来很伤心。过去在做学生工作的时候开例会的时候常见的一些面孔。〞

但是不忍归不忍,王为宇明白事情还将进行下去,在几个月间和学校多次交锋之后,他终于走到了早已预见到的那一天。

王为宇:〝来来回回谈了很多回,甚至中间让我回家反省了一次,算是一次休学,之后我想想自己没有什么可反省的,还是要修法轮功。以前都是私下谈,最后一次我干脆在楼道里当着很多同学、同修的面,告诉党委书记,我就修法轮功。他很生气就走了。有一天见到我就跟我说,你休学,当时我一听,那时候也有思想准备了,太多次交锋、太多次谈话,觉得他们很可能不让我上这个学了,我一生的学业到此就为止了。当时我一摆手说,我知道了,扭头就走。他后面还喊我,但是我义无反顾,这个事情我已经没有可以和你们谈的了。从那以后就义无反顾的就离开了清华。〞

那一年,王为宇26岁,新婚燕儿,前途无量。那个秋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时刻,只不过,环顾四周却没有什么可选的余地。

王为宇:〝我们读那么多书就是为了知书达理,你光读书不懂理,读书干嘛?那是迂腐。所以说还是为了能够身体力行。读再多的知识,不会做人,这知识有什么用?所以,还不如走。〞

那些日子里,他的同样风华正茂,绝顶聪明的同学们一个个的被赶出了校园。

孟军:〝当时因为我呢已经是清华大学的教师了,学校方面就是不让我上岗,那我呢就是也不得已打算到外面去找工作。〝

俞平:〝99年10月就是强制休学三个月。第二次是2000年6月份因为我去天安门上访嘛,所以就强制休学送我回家了。〞

刘文宇:〝休学,就是无条件休学,说什么时候复学?没有期限,无限期。〞

黄奎:〝我骑着自行车嘛,沿着清华主干道,我们宿舍在最北面,然后往南走,出了南门就会离开清华,清华校园很大,但是我觉得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

走出清华后,黄奎以及他的同学们和全国各地赶到北京的法轮功学员一起,继续走向天安门。

俞平:〝那一幕我现在还难以忘怀。就是我往那边一坐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整个时间都停止了,当时我就大声喊我就说法轮大法好,还法轮大法清白还我师父清白。

当时我就感觉这个声音啊发自心底的,发自自己这种发自灵魂的深处,发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感觉这个声音就响彻整个天宇,现在想起来还特别令人感动。〞

那段时间,天安门广场上就这样交替的响着〝法轮大法好〞和警车嘶鸣的声音。这种清晰的前后顺序和因果关系千万次的重复证实了一种坚实的存在-它静静扎根于无数人的心里,不可动摇。

虞超:〝当我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我就要走出去,到天安门广场,喊出我的想法,就是法轮大法好,然后呢,这时候我的想法、感情啊,如此之强烈,以至于它都不是以这种叙事的方式来表达,好像直接写出来就是一首诗了。〞

〝践誓〞

末劫来世勇为人
愿助师尊转法轮
只为众生新宇宙
喜捐此身化微尘
旷宇飘零怀圣誓
缘到法成即归真
生死微末何足道
真法已得出沈沦
十方世界齐赞叹
一点真性不顾身
寄语同修皆勉力
佛国世界万劫春

---- -虞超

就这样,这些昔日的天之骄子纷纷飘散到了北京的各个角落,又重新聚集在了天安门广场,也是在那个时候,虞超第一次觉得,和王为宇这样的人有了一种交集。

虞超:〝就是在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之后,然后在清华呢,很多同学就被迫离开他们所住的宿舍。就要在清华校外,北门外面,当时还有很多平房,他们要租住那些平房,低矮潮湿,夏天蚊子多很潮湿。然后我就帮这些同学去搬家,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工作了,那时候我买了一个98年的长安奥拓,而且是二手车,但是有这么一辆车和没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和王为宇一起去,把那些书啊,凉席啊,装到我那车里然后开到北门外面。就是走进他那个低矮的平房,那个平房很低矮,我的印象很深。一撩门簾儿,他在稍微前面一点,我在稍微后面一点,我抱着那个凉席,这个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其实那个是我和王为宇第一次人生的交集。〞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关联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建立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是如此。虞超没有想过,他和王为宇的过命之交也从那个不起眼的时刻静静的开始了。他那时只觉得,和前面这个优秀的有点离谱的好学生,曾经的党支部书记,将一起完成一些不平凡的使命。

虞超:〝当时我非常清楚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它这么一干,一抓人,法轮功一定会变成一个全世界的信仰。我也知道法轮大法的这个理念全世界都会接纳,我也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成功,因为有我,还有成千上万像我这样的人存在。他们此前所见过的那些人,都是能被恐惧,能被欲望控制的人,而我们不是,所以我们会展现此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反抗。〞

玉壶冰心历寒夜
百川归海日初升

〝我们的故事〞(四):守望光明

我们就是星光,当曙光来临时,我们希望讲述一个关于光明的故事,它是我们的故事(四)〝守望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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