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寻踪偶得:乱极将治

文正


【正见网2007年09月16日】

中国古人的内涵很深,他们身边的事事物物,今天的人品起来都别有一番滋味。记得上次去黄山,友人说山脚下一个镇里有一个不知哪个朝代的名人留下的一栋宅子,很有看头。于是便慕名而至,谁知不看则已,看了竟留连忘返,足足听导游讲了半天的光景,从门眉梁柱讲到桌椅茶几,从厅中的字画书裱讲到庭中的松梅竹菊,小到门眉上的一朵雕花,大到王朝兴衰,君子气节,竟都在这一栋宅子里。自那以后,饱受西学熏陶的我也开始重新拿起《史记》、《汉书》、《三国》、《水浒》,后来由文及乐,在悠悠古韵间自得其乐。

古人乐器众多,而其中以琴最为高贵。《风俗通》中说:“琴者乐之统,与八音并行,君子所常御。”而究其原因,是因为“琴者,禁也,所以禁止淫邪,正人心也。”所以古代只有君子与圣人才能弹琴。流传到今天的古琴曲不多,其中有一首名为《文王操》。据《太古遗音》记载,此曲为周文王于乱极将治时所作。后世人用这个名字命名此曲,大概是因为曲如其人吧,孔子说:“从弦弦顿挫中,我感受到作曲者内心的肃穆,他是个和蔼的长者,目光慈祥,心胸宽广,包容天下。除了周文王还有谁能有此德操呢?”(“黯然而黑,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心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

《文王操》的曲调朴拙深沉,波澜不惊,沉稳中略带忧思,如同晨钟暮鼓,丝毫没有乱极将治时的雀跃与激荡。反如朝霞中的茫茫群山,沉沉的雾霭还未散尽,云遮雾绕之中回荡着悠悠弦音,早起的寻道人已在山峦间跋涉,不时望望前面苍茫的云海:“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忽然琴声嗄然而止,只留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慨叹散落群山之间。难怪苏轼听后说:“千家寥落独琴在,有如老仙不死阅兴亡。”《文王操》是在抒怀,也是在预言,袅袅清音中,俨然一位须发尽白的长者,轻抚琴弦,肃穆的眼神注视着历史长河中五千年的兴兴衰衰,悲欢离合,乱极又治,乱极必治。

文王之后的天下,先是武王挥义师直捣朝歌,奠定周朝800年的基业,至西周末年,幽王无道,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开始了春秋战国历时500多年的乱世。之所以称它为乱世是因为人心乱了,社会更复杂了,各种各样以前没有的种种关系应运而生,原有的政治、文化、经济、道德体系无法适应变得复杂的人心。孔子对《诗经》推崇倍加,他的弟子只有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够研究《诗经》。而《诗经》三百首主要是周朝各地的民歌,不过是农夫,山野之人随口而歌罢了,却为何独得圣人青睐?我想主要还是在于其字里行间回荡的纯朴民风和纯如赤子的心怀,这些在孔子那个年代已经不多见了。于是乎春秋战国500多年,诸子"畅言",那么多人在寻找修身、治世、平天下的道理,出现了道家的无为之治,儒家的中庸之治,法家的苛酷之治,兵家的诡谲之治,百家争鸣,百家竞世。伴随着激烈的兵争天下,在原有社会体系已不足以约束人心时,那些仍秉持高尚节操,秉持人应有道德准则的人就象夜空中的皓月一样,为后世子孙所传诵。这就有了廉颇的耿直,蔺相如的宽容,荆轲的无畏,屈原的惆怅,管仲与鲍叔牙的相知,齐桓公的励精图治,勾践的卧薪尝胆,当然留下的笑料与反面教材也不少。500多年的天下大乱就象个筛子,筛去沙子与秕谷,留下最饱满的谷粒做成精神食粮留给在这片土地上休养生息的中华民族。人都说汉家文明博大精深,却不知道为了传承这点文化的血脉,民族的根,多少生命历尽艰辛,为此蹈死而不休,演出了一幕幕悲壮的历史大剧。现代的中国人却对此麻木不仁,置一切传统的东西于不顾,甚至反其道而行之,这又怎么配得上“华夏子孙”这个沉甸甸的称号呢?当然这是题外话。

春秋战国这一乱就一直乱到了汉初。其中乱极之时,我以为是秦始皇时期。焚书坑儒不说了,更“收天下之兵,削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独夫之骄横日甚。而就在他出巡天下的路上遇到了三个人,第一个人看到始皇帝的车驾说到:“彼可取而代之。”此人是项羽,“亡秦必楚”的主角;第二个人看到仪仗,不禁赞叹:“大丈夫当如此也。”此人是刘邦,大汉王朝的奠基人;第三个人早已探听到秦始皇的行踪,结交了一位壮士在其必经之路给了嬴政专车一记大铁锤,结果打错了,秦始皇大难不死,此人却受天下通缉。他是张良,日后受黄石老人《太公兵法》,辅佐刘邦打下汉家天下,为汉初三杰之一。刘邦赞他:“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功在社稷,他却视之如浮云,功成身退,随黄石老人修道去了。历史在这里打下了精妙的伏笔,乱极之时,拨乱反治的琴弦已在轻轻扣动了,只不过声音清淡却坚定,虽淹没在喧嚣的尘世与茫茫苦海之中,但当大潮过后,却给子孙留下无尽的遐思与慨叹,更有深刻的教训。

汉代,文景二帝以道治国,无为而治,使百姓修生养息,其后武帝挥戈奋起,更任用董仲舒“罢黜百家 独尊儒术”,至此,乱极复治,此后帝王“内修黄老,外尊儒术”,以道家修身,以儒术治国。自汉及清,中间虽有改朝换代的小乱,但人心总体未乱,治国方略未乱,所以不足挂齿,这段时间算得上是治世。反过来再看看这500多年的乱世,筛剩下了老子的《道德经》和孔子的“仁义礼智信”,再有就是中国人秉笔书史的正气。此外,这500多年中,乱是乱,可人始终是信神的,就是在乱极之时秦始皇的暴政时期,仍在敬天祭祖。

两汉三国之后,大概是东晋时期吧,月牙泉边,三危山下,华夏先人们开始将自己对宇宙的认识,对信仰的虔诚镌刻在石壁上,洞窟中,此后延续千余载,历经几个朝代,这就是今天的敦煌莫高窟。有人说:“敦煌是活了数千年的生命,而不是标本。”那么今天它真的逐渐被制成了一个摆在茫茫荒漠边上的一个标本,它的生命已经随着传统道德的崩溃与传统文化的没落而消逝了,只能供今天的中国人去凭吊昔时的辉煌,甚至这也是奢求了。今天的中国人漫步在敦煌巍峨的佛像间,有几个能真正体会前人的精诚与纯正,大多数人大概也就是慕名看看,充作日后的谈资吧,再不留个影。当它象张飞庙淹没在三峡库区中一样被沙漠吞噬之后,还能给自己提个醒,那里曾经有过文明。心中再不会有一丝的激荡,再不会被那飘逸的神话所感染,再不会被前人精雕细琢中所透出对信仰的赤诚所震撼。中国人在这里出现了断层;中国文化在这里出现了断层;中国人的道德在这里出现断层;中国人的一切在这里出现了断层,断层大得惊人,足足有几代人。而这一切真正的开始应该是在上上个世纪中叶,上个世纪的中叶進入了高潮。

公元1840年,文王以后3500多年,普遍被认为是中国近代史的开始。我不喜欢读近代史,太苦涩,中国人从来没有这么苦过,而且越来越苦,因为不喜欢,所以也就很少读。但是单从一起又一起的兵祸,一批又一批的变法就知道这又是一个乱世,大乱之世。曾几何时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被后人扭曲得狭隘,教条,禁锢,几乎失去了原有的飘逸与深邃,多少至理名言,金科玉律被曲解为空泛的教条,失去了真实的内涵。一切又不足以平复那更加骚动的人心。面对西来强劲的赤裸裸的物质文明,“仁义礼智信”“清心寡欲”竟然都成了社会发展的阻力。那么也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思想变革中成了古董架上的摆设,道德的没落直接导致政治,社会关系的复杂与没落。

这一切到了1949年以后达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高度。历次政治运动一次又一次冲破人的道德底线,到了文革就是再攀高峰,人可以在某种名义下无恶不作。这也就更不要说对传统的破坏了。不说别的,单从治理国家来看,说他是以德治国吧?领导人没有几个能严格约束自己的,古代贤君会每日三省吾身,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而君为轻”。他正好反过来了,据我所知好像昏君都是这样,人家是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他是尽量满足自己欲望。再说古代昏君再昏庸他总是还怕史官的,他怕后世留骂名,所以不会昏庸的离谱。这到了今天可全放开了,什么都不信,生杀予夺大权都在手里纂着,历史教课书也得通过他政审,他可以尽其所能的昏庸。曾经有人说:中国历史上别管封建不封建,几乎每个朝代开始几代都是贤君,老百姓生活都差不多能安居乐业。唯独1949年以后,开头就是个下马威,53年中人民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一波又一波的政治运动中度过,衣食得不到保障,思想被禁锢,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当然,它也不是其所标榜的法治国家,99年镇压法轮功,镇压了三个月,才有个相关立法出台,这时候已经有人被打死了,而立法是为镇压制造法律依据,这明显是个人意志凌驾于法律之上,怎么能是法治国家呢?法治也不是,德治也不是,外在的约束,内在的约束都没有,这个国家将向何处去?

在文化上,1949年以后彻底的将中国传统文化连根拔起,完全继承“五四”批判传统文化,传统道德的衣钵,并更上一层楼,对其進行扭曲,丑化,诽谤,隔离,彻底将其变成装点门面的花瓶儿。用时拿来显示显示,让外国友人感受一下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真有人要研究,要真正将其精髓继承发扬时就一棍子打死。因为那将揭开真实的一切,那将使他们为了打击传统文化与道德时所说的一切谎话曝光。更有甚者,将一切信仰体系要么消灭,要么变异之后置于其统治之下,决不允许有独立于统治思想的认识存在。法轮功就是一例,据我了解,法轮功的功理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继承了中国先人对神的信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因为这已经不再是花瓶儿了,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有人可能说,破除传统的同时,我们在学习西方先進的东西。果真如此那自然好,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我不敢苟同。上个世纪学到了共产主义,是西方民主社会的垃圾。八十年代后的改革开放学到了大量的先進技术这不假,但是技术永远不能救国,兴邦。十八世纪的洋务运动如何,想师夷长技以治夷,结果还不是成了一场流水落花的甜梦?结果就是人家好的东西没学成,反而学了一堆糟粕,自己的精华却扔的一干二净。在一片虚假的繁荣中,在太平盛世的掩盖下,在十年文革将一切道德约束冲垮之后,中华民族進入了前所未有的乱世,人心大乱。

江xx的上台是一个标志,标志乱极之世的到来。古代的昏君如隋炀帝之流,虽然任用奸佞,开运河,造行宫,极尽奢靡,但是远争高丽,虽败,却还有些帝王的威仪,想开疆拓土;又如北宋徽宗,荒淫无度,更是卑躬屈膝的软弱之辈,但是看到自己聚敛“花石纲”惹得百姓怨声载道,他还知道“下诏罪己”,停运花石纲,有改过之心;再者如慈禧,更是奢靡之徒,祸国之流,其垂帘听政之下所卖国土不下百万,所赔银两不只亿数,但是却有些容人之量,两江总督左宗棠在她手下竟也能人尽其才,于1876年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入新疆打败阿古柏和俄罗斯收复新疆。但是反观江氏,对内嫉贤妒能不提,尽国库之资以建剧院,买专机,助其子上海淘金不说,更倾尽国力欺压信仰真善忍的百姓,令我中华一时间黑浪滚滚,冤狱遍地,妻离子散,怨气冲天;而对外此人拊首弄姿,扭捏作态,被人称为戏子不说,更对俄罗斯投怀送抱,与其签订中俄密约承认1840年以来一切不平等条约中割让给俄国的土地属于俄国。我华夏五千年以来未尝有一国之主昏庸至此,看他治下的十三年,中国官场彻底腐败,民风奢靡,民心浮躁,农民背井离乡,工人下岗失业,文化界万马齐喑,一派歌功颂德,却少有铮铮铁骨,敢针砭时弊之辈,再观军中亦不能免腐败之风,上行下效,走私猖狂。曾看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报道一次军事演习,其中团营一级的军官脑满肠肥,一身坠肉,夸夸其谈,真是口中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如此乱极之时的中国,岂不令人悲哉。

呜呼!“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悲极之时,《文王操》的袅袅余音又萦绕于耳际,此时,平稳的弦音中突起波澜,仿佛那长河中的暗流激荡起波涛澎湃,而须臾又归复平和,但弦弦顿挫间却增加了不少力度。岂不正如这纷繁复杂的乱极之时?再怎么乱,也不过是历史中的一瞬,乱极必治!这不免又让人想起1999年以来天安门广场上请愿的法轮功学员。八年多了,在这个物欲横流之时竟还有这么一群人为自己的信仰抛家舍业,为守住内心的善良与清白舍命而不足惜,为唤醒他人的良知而散尽家财,风餐露宿,奔走于街头巷尾,大江南北。莫非他们就是那拨乱反治的清音?

正思索间,朋友来访,笑盈盈的告诉我:“法轮功学员把江氏告上了国际法庭了。”我不禁哑然一笑,华夏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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