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珍事:司马迁继父业忍辱著书(二文)

吉光羽


【正见网2015年11月18日】

一、司马迁继父业忍辱著书

司马迁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史学家之一,又是著名的文学家。他所作《史记》,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的通史,具有开创之功。《史记》语言形象鲜明,又具有很高的文学性,是历史与文学的完美结合,后代学者一直将它当作史传文学的典范。被后人称之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史记》的历史和文学成就,是得到一致公认的。

司马迁,字子长,夏阳(今陕西韩城南)人。他的父亲司马谈,在汉代任太史令(司马迁尊其父,在史书中称之为“太史公”)。这个官职在春秋战国时代地位极高,负责国君文书起草,策命诸侯,记载国事,编著史书,收藏典籍等,还负责天文历法、祭祀等事。但到后来,地位渐渐低微,变成了单纯的史官。司马谈学有源渊,曾总结当时流行的先秦诸子学说,认为阴阳、儒、墨、名、法等各家都既有长处,也有缺点,只有道家最能综合各家的长处。他又根据《国语》、《战国策》、《楚汉春秋》等书,发愤撰写史书。元封元年(前110),汉武帝始建汉家封禅,司马谈却因故被留在洛阳,不能随同前往。他认为自己身为太史令,遇到这样的大事却不能同行,实在是奇耻大辱,满腔忧愤,竟因此而死去。临死之前,他拉着儿子司马迁的手,哭泣着说:“我们的祖先是周朝的史官,上代都功名显赫,到后来逐渐衰微,难道要在我手中断绝了吗?你如果能继我之位做太史令,就能继续先祖的事业了!如今天子继承道统,到泰山行封禅之礼,我却不能跟从,这真是命啊!我死以后,你一定会继续担任太史令。如果担任了太史令,千万不能忘了我想要著述的东西!所谓孝道,一开始是孝顺父母,到中间是服从于国君,最终则是显身扬名,以光宗耀祖。几百年以来,史记(指历史的记载)缺乏。如今汉朝兴起,天下一统,明主贤君,忠臣义士,我身为太史令,却未来得及将这些都记载下来,我实担心这些史事会湮没,你千万不能忘了此事!”司马迁低头流泪,对父亲说:“请父亲将所要论述的东西向我一一说明,我决不敢忘记您的嘱咐!”

司马谈死后三年,司马迁被任命为太史令,时在汉元封三年(前108)。他尽阅史官所藏旧史,又遍游各地名都大邑,探访古迹,考察风俗,采集传说,作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汉太初元年(前104),司马迁开始编撰史书。同一年,他和唐都、落下闳等人,共订《太初历》,进行历法改革。这些都是在他的太史令职责范围之内的事。

天汉二年(前99),发生了一件司马迁生平中的大事。将军李陵与匈奴作战,因战败而投降了匈奴。司马迁为李陵辩解,触怒了汉武帝。汉武帝在盛怒之下,对司马迁施行了残酷的刑罚——宫刑。司马迁悲愤欲绝,深感耻辱,一度不想再活。但是想到父亲的遗愿尚未实现,自己的著作尚未完成,他又强忍耻辱,咬着牙活了下来。司马迁身世甚苦,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孤身一人存世(此据司马迁所撰《报任少卿书》)。如今又变成一个刑余的废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愿、也即是他父亲的遗愿尚没有能够实现,以司马迁的刚直性格,他就不会再苟且偷生。

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中,列举了许多前人的例子:“西伯(周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孔子)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古时剔去膝盖骨的刑罚),《兵法》修列;不韦(秦代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即《吕氏春秋》);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这些话,实是司马迁当时心境的写照。他出狱以后,仍任中书令,发愤著书。前后一共经历了十二年,到征和二年(前91),他终于完成了《史记》这部辉煌的巨著(当时称作《太史公书》,三国以后统称为《史记》)。全书上起黄帝,下讫汉武帝,总括了三千余年的史事,计有一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余字。可以说,这本书是司马迁一生心血所凝结成的。

不难看出,《史记》的规模、形制,都完全符合司马迁父亲司马谈临死时所提出来的要求,司马迁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他父亲的遗愿。

中华家教之严整与神圣 、作用之伟大,于此可见一斑!
(《汉书•司马迁传》)

二、薛宣无言责儿子

西汉薛宣,字赣君,东海郯(今山东郯城县西北)人。汉代尚没有科举制度,他是被地方官举荐为孝廉、秀才,而步入仕途的,先后担任宛句、长安县令,御史中丞,临淮、陈留太守等,又曾任御史大夫。鸿嘉元年(前20)又代张禹为丞相,被封为高阳侯。薛宣做官很有才能,任地方官时,教令完备,赏罚严明,很有治声。在朝廷中做官时,廉明持正,政声也很好。

薛宣的儿子薛惠,后来也做到俸禄二千石的大官。一开初,薛惠在彭城县当县令。薛宣这时正由临淮太守改官陈留太守,他去陈留上任时,正路过彭城,便顺便到儿子任所看望薛惠。谁知一到彭城县境内,见桥梁以及供朝廷官员来往使用的驿站等,均残破不堪,都未加修葺。薛宣见此状况,心里就明白儿子不能胜任县令之职。他在彭城住了好几天,只是每天在县衙中帮着处置处置杂物器具,侍弄侍弄菜园中种的蔬菜等,绝口不问儿子的公事。

薛惠见父亲情状,便知道自己的作为,不能令父亲薛宣满意。过了几天,薛宣要去陈留上任,薛惠便特意派一个县吏送父亲到任所,嘱他有机会时,询问薛宣对他的看法。这个县吏一直送薛宣到陈留,找了个适当的机会,便诚恳地问薛宣:为什么不问问儿子的吏事,给薛惠一些教诫?薛宣笑着对县吏说道:“做官之道,如果是关于法纪政令方面的事,可以通过求教之类的方式学到。至于能不能做官,自有其天生的资赋,这又怎么能学到呢?很多道理,要他自己去想,自己去悟。光靠我去讲去教,怎么能行呢?”言外之意,是认为儿子无做官才能。后来,薛宣的这番话传了开来,朝廷内外的官员,都认为此话很有道理。薛惠得知此事后,从思想深处找自己的毛病,尽量做到让父亲满意。他下了很多功夫,确有很大进步。

薛宣的话显然有些片面。他过于强调人的素质,其实素质也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而逐步提高的。

从这则故事可以看到,尽管薛宣没有十分严厉地责备儿子,但他对儿子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这种不教而教的方法,对薛惠很有触动。后来情况如何,史籍无载,但薛惠后来确实做到了二千石的大官,应该说:这与其父对他行“无言之教”有关。

(《汉书•薛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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