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鉴今:伯昏瞀人的深哲教诲(三文)

陆真


【正见网2015年07月17日】

一、受赏很多

宋国有个叫曹商的官员,非常会拍马。他受到宋王的赏识,被委派出使秦国,得到数乘车辆。

曹商来到秦国后,人们不知他为国君做了什么,却使秦国国君也很喜欢他,又给他百乘车子。

回到宋国后,曹商向庄子炫耀说:“你住在穷乡陋巷,靠编织麻鞋,过着困窘的日子,头颈瘦得起皱,面色黄得像蜡一样,这是我曹商所所没有的。但我一见秦国的国君,就能让他高兴,赐给我车辆百乘,这是我曹商的长处。”

庄子说:“秦国国君身上,长满红肿出脓的毒疮,到处召请医生,凡能使他身上毒疮出脓消散的人,就赐他一乘车;能为他吸疮脓的人,可获得五乘车;所医治的病处,越是人不愿容忍的龌龊处所,获赐的车辆就越多。你是不是舔了秦王的痔疮啊?不然你怎会得到这么多车辆呢?你给我滚吧!”

二、牛缺遇盗

牛缺是一位著名的儒者。他到邯郸去,在耦沙这个地方,碰上了强盗。

强盗把牛缺的车马、衣物,全部抢走。牛缺步行而去,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强盗看他还是高高兴兴,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就追上去问他为什么?

牛缺说:“作为一个君子,不会因为丢掉养护身体的东西,而损害造就这些东西的人。”

强盗们听后,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强盗们忽然醒悟:牛缺是个贤人,认为:如果让他去求见赵国国君,赵国国君或许会委以官职,到那时,政府派人来捉拿我们,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于是,大家便又追上牛缺,把他杀了。

没多久,牛缺的弟弟到秦国去,走到函谷关,碰上了强盗。想到他哥哥的事,便与强盗奋力拚搏。

由于寡不敌众,斗不过强盗,他便改成一副可怜相,趴在地上,哀求强盗:归还哥哥的财物。

强盗生气说:“我们不杀你,已是够宽大的了。你还老缠着不放,这样,我们的行踪,会被你泄露的。我们既然做了强盗,就不会有仁义恻隐之心!”于是也把他杀死了。

这个事件里,有值得深思的问题。

三、伯昏瞀人的深哲教诲

列御寇准备到齐国去,走到中途,又回来了。

有个名叫伯昏瞀(读冒)人的人,正好走到他回来途中暂住的地方,便问他:“你为什么刚去齐国,便中途回来了呢?”

列御寇说:“我感到惊骇诧异!路上我曾到十家卖浆的店里吃饭,有五家见到我,竟主动要把饮食,送给我白吃白喝。”

伯昏瞀人说:“那你又有什么值得惊骇诧异的呢?”

列御寇说:“人们对我这样,说明我内在的诚笃,没有疏解(即诚笃之心,保存得完整,没有疏散、解体),以至表现在言语行动上(即言行十分诚实)。我镇服了人心,使他们对我、比对老者还尊重。这样,我必定会招来灾祸!卖浆的人,只是小本买卖,卖吃卖喝,没多少赢利,还这样待我,何况万乘的国君呢!国君为国家劳瘁,为政事伤神,我这种样子去见国君,国君势必会要我为他担任什么重要职务,做出伟大政绩。所以我惊骇诧异,害怕而不敢再向前走。”

伯昏瞀人说:“你还真会观察。不过你等着吧:人们将会归附于你,聚守在你的门下。”

果然不多一会儿,列御寇住处的门前,就挤满了拥戴列御寇的人。

伯昏瞀人用下巴抵着拐杖,站着看了一会儿,便一句话不说,离开了。

列御寇见伯昏瞀人离去,鞋也没来得及穿,便提着鞋,光着脚丫,赶到门口,对伯昏瞀人说:“先生既然已走到我门口,为什么不给我一点药石之言,点拨一下我呢?”

伯昏瞀人说:“算了吧!我说人们会归附你,聚守在你门下,现在果然如此!谁叫你表现与众不同,叫人欢喜你呢?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提醒你,他们说的都是让你高兴的话,这种话对人是最有毒害的。你身边没有能让你觉醒明悟的人,大家一起,相处竟这样亲亲密密!有技巧的人 只是多一分辛劳,聪明的人 亦只徒有忧苦,只有毫无用处的人无所希求。像我这样,吃饱了饭就优哉游哉,飘飘荡荡,就像那没有拴绳子的船一样。心中虚旷,不存在任何一种东西,连“诚笃”也不存在,只有这样,才能与天地遨游。”

(均据《渊鉴内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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